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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聞言轉面,仰頭一看,卻是道:“白姑娘,你的眼怎麼……”
白雪當即大窘,連忙步入屋內,對著燭火側身而立,岔開話題道:“先生,這琵琶可否讓白雪一觀。”
黑木也不多言,自是將手中以桃木製成是琵琶送到了白雪手中。琵這個樂器,戰國時尚未出現。按照黑木腦中凌亂的記憶,當是南北朝時期由印度傳入的絃琴,經過中華漢化之後漸漸演變而來。日前見白雪玉指芊芊操得一手好琴,黑木腦中靈機一動。便想到了此時尚無,卻又是極襯白雪玉指的琵琶來。
白雪不愧是才女,這半成品地琵琶入得手來不過一刻時辰便讓她找著了訣竅。很快便可以用彈出了魏國的宮調。白雪興趣大起之時,黑木卻是正襟向白雪行了一禮,道:“白姑娘,黑木有一事相求。”
見黑木如此正式,白雪當即放下琴來道:“先生請直言!”
黑木皺眉,口中斟酌用詞道:“在下今日突然想起一事,卻是記起家中尚且有老母在薛國下慄,想請白姑娘能準黑木回家省親。”
白雪聽來大驚,當即脫口道:“先生竟是記起前事了麼?”旋即發現黑木神色不對,當即心中省悟,立時改口道:“先生若是想回家省親,自也不必操之過急,眼下先生傷勢未能痊癒,車馬勞頓怕有不妥……若先生執意要行,明日白雪便可為先生安排,先生以為如何?”
黑木細細看著白雪神色,良久這才點頭道:“勞煩白姑娘,黑木不甚感激,此琴便是黑木臨別相贈白姑娘之物。”
白雪聽了,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難受,當下起身道:“謝先生贈琴!”
黑木微微點頭,卻是行至窗前仰望天上明月,長嘆一聲後便再不說話。場面一時尷尬起來,白雪進不是,退也不是,似有一腔話語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不由回想這兩月以來,與這可能是秦國三公子的黑木所發生的種種事故。直至良久之後,黑木這才低低一聲道:“白姑娘!也已深,白姑娘請回吧!”
愕然醒悟的白雪,當下也不再多言,抱琴飄然而去。
白雪走後,黑木這便揮退侍女熄燈而眠。哪知才過三更,便見黑木所居的雅軒窗戶卻是輕輕開啟了一條縫隙,之後便見兩條黑影從屋旁一閃而沒,竟是穿窗而入。便也在此時,蟄伏於另外一座雅軒內的一名身型婀娜的黑衣女子卻是全身一震,伸手撫心,卻是有如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
見這黑衣女子面色痛苦,一旁侍女打扮的少姑急忙來扶道:“白姐姐……”
“梅姑,不礙地!”身著黑衣的白雪一臉難過,卻是神色堅毅,一整衣襟,以一襲黑紗蒙了面容,這便遁著夜色向黑木所居地雅軒行去。
行至近前,白雪從側室入內,縱身躍上房梁張耳向黑木臥室探聽。探了半響,卻讓白雪很是怪,這黑木房中竟然悄無聲息。大之下不由蛇形而去,順著房
滑動,待穿過屋稟,張目而望,卻是見到黑木房中有坐。正在指手畫腳的做著各種動作。
白雪雖是出身於富貴人家,但所謂的江湖經驗也是豐富,只看了幾眼便看出幾人應是在用一種未曾見過的聾人手語交流。當下白雪自是愕然,便見三人猶如小丑木偶一般,不停雙手比劃交談,而她卻是一點意思都沒看懂。足有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見兩名黑衣人齊齊起身向黑木半跪拱手行禮,而黑木也是輕輕點頭。可就在這時,白雪由於伏在樑上過久,無意間身體一動。卻是讓背上的劍鞘碰到了房梁,發出了“咯”地一聲輕響。
白雪心中暗道不好,而黑木也在這此時以平和之音說道:“既有貴客來訪,但請一見!”
當下白雪以為自己行跡敗露,正欲躍下橫樑相見,卻就在這時突然聽得房頂上有一把蒼老聲音低沉笑道:“呵呵,好耳力!”接著便見一條黑色人影猶如飛絮一般從敞開的窗中飄然而入。
接著窗外透射而來的月光,室中幾人都是看清了這後來之人是一位留有長鬚的黑衣老者,且樑上的白雪一眼便看出這是昔日洞香春八寶宴時與衛鞅論酒地紫袍老人。
這老者入得屋內,卻是側身站到了窗左。而黑木三人卻是左中右對這老者形成了合圍之勢。老者面露微笑,卻是拱手道:“薛國黑木、秦國公子狄。可叫老夫數月來好是一番苦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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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背對房梁,白雪自然不見他神色如何,只聽黑木低聲道:“你是何人,為何知我身份?”
卻見老者面露愕然,笑道:“呵呵!公子狄難道忘了,老夫與公子狄兩月之前還曾同席對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