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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中間,唯一的一匹純黑烈馬上,一男子桀驁的盯著那抹黑衣,犀利的眼眸間,滿是戲謔與不屑。不管來的是誰,遇上他尤霄,都是一樣的結果,死!
偌君冷靜的掃了一眼,她很清楚,這些人不是劫法場時的烏合之眾,光是他們絕佳的隱覓能力,令行禁止的服從力就夠讓人頭疼了,而他們的將領,那個目光冷過凜冽寒風的男子,絕對是她今晚最大的敵人!
無視那些殺氣騰騰的利箭,偌君漠然的抽出軟劍,利落的將捆綁父親的繩索斬斷,穩穩的綁在自己的腰上,冷冷的回視男子傲慢的眼。
尤霄危險的眯起眼,盯著那抹黑巾下敢與他對視冷冽眼眸,尤霄輕輕勾起了薄唇,這個人有意思,稍稍引起了他的興趣,舉起手中的銀戟,指著他,尤霄挑釁的說道:“我最喜歡看困獸之鬥,希望你今天表現的夠精彩。”
一躍三丈,好武功,他倒想看看,是他的輕功快,還是他的箭快!
舉起的銀戟落下,鐵甲士兵的箭也在這一刻萬箭齊發!
血海深仇 第六章 九死一生(下)
又是箭陣!
武偌君冷漠的眼中升起兩團炙熱的火焰,冷笑的揚起手中的三尺軟劍,銀帶飛舞的瞬間,箭羽被軟劍鋒芒反震出數丈之外。
好強的內力!尤霄握著銀戟的手越發的用力了,難得一見的對手讓他好鬥的血液不安份的湧動起來。他倒要看看,他能撐多久,值不值得他動手!
三天前,她沒有機會作準備,讓父親自殘於箭雨之下,今日,她又豈會再被困陣中!武偌君催動內力,御劍而動,形成一個保護網,單手抓住她飛躍而來時結下的天蠶玄鐵絲,腳下用勁,順著絲線,武偌君極快的越過城牆,向城外飛掠而去。
該死,他什麼時候結下的絲網,自己三百精兵隱於城牆之下,居然無人察覺,他若沒有揹負武徵廷的屍首,身法之快,恐怕他也追不上!眼看著那抹純黑身影輕盈的消失在茫茫雪夜裡,尤霄原本滿目輕蔑的俊彥立刻變得烏雲滿布,輕踏身下的駿馬,暗紫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直逼偌君而去。
提足真氣掠出百丈除外,偌君身型不復輕盈,幾日來不計後果濫用真氣,她早已不堪重負,即使右肩滲出的血早已被寒夜凝結成冰,胸腔仍如烈火焚燒一般。壓抑著喉間翻湧的血腥味,偌君腳下片刻不敢停滯。可惜即使這樣,在天城三十里之外的眉山下,偌君還是被緊追不放的暗紫魅影糾纏上了。
尤霄凌空一躍,在一片枯木殘林前,攔下的武偌君。
今夜的月,不明,蒼茫的雪夜下,兩人對峙而立。尤霄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只是那隱於黑暗中的眼,彷彿黑洞一般,引人探究,卻琢磨不透。
二人身雖未動,寒風已和著彼此的殺氣,捲起丈於白雪,頃刻間,白色雪暴將二人環伺其中。
對方殺機畢露,偌君知道,自己不能拖,她的內傷已經很嚴重,揹負著父親,她抵抗不了多久。騰空躍起,氣貫與劍,原本如靈蛇一邊的軟劍瞬間變成一把堅硬無比的長劍,一寸長一寸強,她定不可讓男子的銀戟近身!
偌君俯身衝下,劍尖直指尤霄喉間要害,尤霄長戟橫於胸間,擋下了偌君致命的一擊,卻也被她的內力震退數步。一擊不中,偌君收回軟箭,提起就往眉山頂上奔去。
尤霄微怔,這人武功極高,剛才那一招,震得他現在還氣血翻騰。他跑什麼!
不多想,尤霄緊追其後,再次纏上了她。銀戟擦過偌君的肩膀,差點勾下偌君臉上的黑巾。偌君揮出軟劍,緊緊纏住銀戟,她才險險從戟下逃脫。偌君還來不及喘口氣,尤霄忽然放開執戟的手,欺身貼近偌君,對著她前胸運足內力拍下一掌。
重擊之下血氣逆行,偌君只覺喉頭湧上一股辛辣之氣,手中也失了力道,銀戟失去控制的掉落下來,重回到尤霄手中。
偌君低喘著後退,只是再往後,是萬丈懸崖,她退無可退。
尤霄一步步逼近,他最喜歡貓抓老鼠的遊戲,看著對手驚恐絕望的表情,總會讓他心情愉悅。尤霄緩緩舉起銀戟,再一次指向偌君,唇角擒著一抹冷笑,冷酷的說道:“你,無路可走了。”
“那倒不一定。”
清淺的冷語,即使黑巾遮住了他的面容,尤霄還是感覺到他的挑釁之意。
垂死之徒,還敢出言不遜。尤霄躍進一步,銀戟當頭劈下,黑衣人不退反進,軟劍徑直纏上尤霄的右臂,鋒利的側刃劃破紫衫,深深的嵌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