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傳送陣內把他接過來,同時現如今也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去的那位主教,掌管光明教廷在整個奧斯帝國的一切事務。班費耐普把他的祈禱大堂摧毀得如此徹底,直叫他欲哭無淚。
光明教廷初建立的幾百年,曾經過度干涉各大帝國的皇權,以便在帝國的領土上傳道佈教,等後來教廷的無上地位徹底得到鞏固了,才又慢慢把干涉的程度減小,到了如今,所謂的干涉,就是在帝皇登基過程中,出面起一個賜福的作用而已。這不意味著教權的影響力降低了,有些相反,這是教權統治地位牢不可破的表現,皇權一直都處在教權下方,不過多幹涉,只是已經沒有了那份必要。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光明教廷的主教們,擁有隨時調動帝**隊的權利,只要是以剷除異教徒的名義。
祭壇離帝都擁有百里的距離,在出動了帝國最優秀的戰馬的鐵蹄下,這段路程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走完了。每一匹戰馬的體內,都有稀有魔獸的血統在流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其實也是魔獸的一種,行進速度驚人,不受風雨天氣的影響。馬背上的騎士們從頭到尾面不改色,顯得十分適應這種高強度的奔波,那些混在隊伍當中的官員們則都被顛簸得面色發黃,一條命早去了一半,如果可以坐到車駕裡,那估計會好受一些,然而如若長龍的隊伍,其實就只有十來輛車,除了比四大世家家主要尊貴的主,其他人休想坐得起。
中途沒有休息過,博羅慢對於官員們的死活不聞不問,對此,沒少有官員暗中抱怨。在熟悉博羅慢的四大家主看來,這樣的舉動實在愚蠢至極,不過他們並不期望官員們現在就能明白這點。
祭祀一開始,博羅慢便毫無遮掩的站在雨水之中,隨同而來的劍神們有意用釋放出鬥氣,把落向祭壇的雨水逼開,弄出一把巨大雨傘的效果,博羅慢把他制止住了,不過卻不加以解釋。當需要跪下去祈禱的時候,博羅慢整張臉整個身子全都伏到雨水之中,肅穆又果決,直像了一個瘋狂的信徒,把後方的官員們都嚇壞了,在看到四大世家的家主毫不猶豫效仿之後,不敢再遲疑,全都跪了下來,祭壇前方那長長的階梯上,一下子貼滿了惶恐的背影。
大顆大顆的雨滴砸落在博羅慢身上,他全身早就溼透了,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流露出任何自己是強者的跡象,他身上也沒有任何信仰之力冒出。主教比徹姆就靜浮在博羅慢右邊,正高聲誦讀著歌頌光明神的聖歌。四大家主就跪在博羅慢身後,年紀最大的卡摩爾總控制不住自己,頻頻抬起頭,或看博羅慢,或看主教比徹姆。看著這位主教虔誠歌頌的樣子,雨水向來是很公平的,同樣冰冷無情的往主教的身上砸落下來,不過在接近主教周身一米範圍的時候,就自動彈開了,偌大的山頭,只有主教一個人絲毫不受這場雨水的折磨。看著主教在雨水之中,從容又虔誠的樣子,年紀越來越大的卡摩爾真的很想上去問一問,是否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光明神拋棄了他們的事情。然而這隻能是一個單純念頭,永遠只能停留在唸想的階層上。況且光明教廷的存亡,老人一直沒怎麼放在心上。
如今縈繞在老人心頭的,是對博羅慢的種種擔心。就算是現在,大魔導師在卡摩爾眼裡,仍舊是無法看清的強者,而頭頂這位主教,正是這樣實實在在的大魔導師,在光明教廷的編制裡,掌控各大帝國一切事物的分主教,必須是大魔導師級別的信徒才又資格擔任。此外,這樣的主教都接受過找尋異教徒信仰之力的訓練,老人真的很擔憂,自己的主子會在他面前露出馬腳。此外,博羅慢表現得也太平靜了,以至於老人心中越來越無法適應。他相信不僅是自己,其他三位家主一定也有這種感覺。
在老人的身邊,還有一個空位,老人知道那是給羅伊斯的。這個安排是博羅慢親自交代下來的,老人事先就知道了,不可否認,他的內心對於羅伊斯,仍懷有強烈的恨意,因此如果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出手,把羅伊斯送到冥神的懷裡。不過老人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已經不大了,不說博羅慢不允許,越來越強大的羅伊斯本身,就是扼殺這種機會的有生力量。神聖聯盟那般精英確實太過年輕氣盛了,不過不可否認,他們擁有強橫霸道的資本,可如今他們依舊不敢到羅伊斯的府邸上找事,老人不認為這只是一個偶然或者巧合。
羅伊斯並沒有出現,這是老人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之一,只不過這個結果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不到。換句話說,老人實在想不到羅伊斯有這樣的膽量,連這種場合都拒絕到來。而博羅慢對於這件事情的反應,才是老人最吃驚的,老人預料之中的憤怒與指責都沒有出現,有的只是令他無法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