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蔓一行人今日從卯時出發,酉時一刻到達遠馨苑。馬車停駐於宅子外,眼前呈現出的是一片粉牆黛瓦,宛如一幅秀美的長卷畫卷連綿起伏,牆上是圓形鏤空花紋,透過鏤空處瞧見院內隱隱綽綽的樹影。正紅朱漆大門房簷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用隸書題著三個大字“遠馨苑。”暖陽斜照,微風輕拂,蒼穹甚藍,給這座宅子鍍上淡淡的餘輝。
下人們早已等候多時,各個房間已打掃乾淨。見到來人,恭敬的迎上去。進入院中,環境十分幽靜,花團錦簇,院內有一個玲瓏雅緻的水榭,水榭旁種種滿了翠竹,擺放著奇形怪狀的石頭。柔草鋪著地面,打磨光滑的石子路,蜿蜒至垂花門,進入垂花門裡面有三間上好的廂房和五間下人房。邢蔓挑了最右一間房,竹兒掀開簾子扶著她進入,環顧房內,裡面裝飾成色樸素而不失品位,一應俱全。邢蔓心中冷哼,不愧是老太君,名下竟然還有一個這麼好的一處田產,不知道貪沒了公中多少銀子?才能置辦這麼好的一個宅子。趕了一天的路,邢蔓極疲乏。這時,有下人來報,蔓兒小姐,晚膳到了,大小姐在膳堂等你,奴婢領你們過去。用膳時邢歌兒也沒心思算計誰,草草用了晚膳就散了,各自回房睡下。
翌日,便聽見邢歌兒房內傳生隱隱綽綽的哭聲和打罵聲。竹兒,怎麼這麼吵?小姐,您睡了,她沉吟片刻道:“聽說昨夕歌兒小姐一晚都沒閤眼,吵了一晚,她全身都長滿紅疹,奇癢無比。” 這本就是京郊外,又是大晚上的,不方便請大夫。晨曦,下人們已經去請了。估計一時半刻大夫也沒那麼快過來。大小姐在房內發了好大一通火,竹兒壓低了聲音接著道:“聽說把瑞兒那丫頭狠狠打了一頓。”嘖嘖,打得那叫一個慘。竹子嘆息,跟著這樣的主子,真是可憐,歌兒小姐在外人眼裡那叫一個知書達理,美麗又善良,背地裡專幹草菅人命的事。邢蔓一怔,但很快便想到了什麼,看來,她在邢歌兒身上灑的藥粉起效了。現正值人間四月天,此時百花爭豔,奼紫嫣紅。藥粉只要沾上,就會快速滲入進面板,昨日外出本就有些悶熱,殘留在面板上的藥粉吸收更快,同花粉過敏那般。如若不好好醫治,把它當過敏病症醫治,結痂後就會留下黑色斑點,就當報前世毀容之仇。
竹兒見自家小姐美目輕揚,嘴角定格一抹冷笑。她有些莫名。竹兒,等會你拿一盒上好金創藥給瑞兒送去,不要被外人瞧見。竹兒聽話的福了福身。 今日早膳,邢蔓吃得格外香,因昨晚一夜無夢,所以精神頭很足。走,咱們去看看我這小姑姑,邢蔓狡黠地笑道。
遠磬苑最大廂房,大夫正在給邢歌兒診脈,他捋了捋鬍鬚道:“小姐乃臟腑功能失調,導致寒、溼、毒 等病邪積蓄體內。”乃過敏之症。老夫給小姐開個方子您照著方子喝藥,這段時日不可外出,不可抓撓,不出三日便可痊癒。此時,門外邢蔓臉上佈滿憂慮之色。姑姑,您可好些?蔓兒與珊兒來看您了。啊!您的臉?邢蔓故作驚嚇道。邢歌本就心中鬱結,見這賤人的臉就像用白玉精工雕塑而成,白皙、光滑、晶瑩剔透,今日還略施了粉黛,邢歌兒怎麼總感覺她是故意來膈應自己。想到自己滿臉紅疹子,她紅著眼,心中暗恨,便口不擇言道:“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吧?”姑姑,你為什麼這麼看著蔓兒?蔓兒好怕,難道是蔓兒做錯了什麼嗎?邢蔓惶恐不安道。房中老大夫和下人都用異樣的眼睛看著邢歌兒。邢蔓心中冷笑道“裝柔弱誰不會,前世不就是你慣用的伎倆,滋味可好受。”蔓兒,你未曾做錯什麼,姑姑只是有些著急,並未有針對你的意思。看著她心中憋屈,又口是心非的樣子,邢蔓心中仇恨有了些許暢快。邢歌兒,彆著急,這還只是開胃小菜。姑姑:“今日見你的精神恍惚,心神不定,蔓兒這兒有安神香包,送予姑姑吧。”說罷解下香囊轉交於青兒,今日我和珊兒哪兒也不去,就在房裡陪姑姑可好?看著她們姐妹如花似玉的臉蛋,邢歌兒就忍不住想撓花,哪敢讓她們在房內膈應自己。你們先在莊子上玩吧!姑姑一宿沒睡。
邢蔓就知道她不想看到她們姐妹這張臉,也懶得和邢歌兒虛與委屈裝姑侄深情。那姑姑好好休息,便拉著珊珊走了。
房內,大夫,看看香囊有什麼?大丈接過,並仔細檢查狐疑地道:“除了安神藥材,並無不妥。”最近她總感覺邢蔓有些變化,到底哪個地方不一樣她說不出來,防著點總是好的。嗯,給我吧!她正好心神不寧,可以放在身邊。
這幾日是邢蔓自重生以來過得最舒心的日子,前些時日,她一直在佈局,也重遭算計,為了應付京都的一些人和事,精神一直緊繃,未曾有鬆懈。她和邢珊珊姐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