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由近及遠,踏得城中洪水都在輕輕地顫動,舉目望去,幾道黑影便消失在路的盡頭。
邢蔓悠悠的睜開雙眼,上一刻還迷茫的思緒逐漸清晰。紫瑾,你家主子今早何時走的?見小姐終於開始關心自家主子,紫瑾心中替主子高興,她俏皮地笑道:“寅時一刻,主子便與郭懷生,李明勝幾人一同前往玉雪山了。”
玉雪山險峻陡峭,前世也有官員去勘察,裡面有猛獸出入,最後逃出來的人不死也殘了。那位性格爽朗,憨厚,勇猛的李名勝就喪命於玉雪山,武功再高也抵不過猛獸的輪番攻擊啊!昨夜他又不願意服下最後一粒解藥,餘毒未清,五臟六腑本就受損嚴重,平日有血洗閣手下暗中保護,想到這,邢蔓急道:“他身邊可帶飛鴻和飛褐。”
紫瑾不明所以,不解的開口:“主子身邊只帶了飛鴻一人,其他人留下保護小姐。”
她面色一變,倏地起身,本小姐能有什麼危險?真是胡鬧。
紫瑾並未接話,心中暗想:“昨日主子剛到,血洗閣暗莊便傳出訊息,京城已有好幾波人暗地裡趕往滄州。唉!或許出於對小姐的擔心,害怕京都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對小姐不利,主子才加派人保護小姐吧!”
與此同時的三皇子府,主院內傳出嬰兒宛如貓叫般弱弱的哭聲。王妃,王爺正在瑞姨娘的院中。王爺說,小丫頭聲音顫抖不敢往下說。範歌兒瞪了她一眼,王爺到底說什麼了?小丫頭嚇得噗的一聲跪下,王爺說:“世子哭就找乳孃,或太醫,喚他來有何用。”
那些個賤人,就知道媚惑王爺,範歌兒滿眼陰翳的看著府中姨娘的方向。
“哭”,就知道哭,沒用的東西,她冒著那麼大的風險生下他,結果生出個這麼沒用的東西——體質差不說,還有天先的不足之症,將來與皇位就無緣了。
這樣一來,不僅沒能讓她母憑子貴,還讓她遭受王爺嫌棄。她魔怔般靠近孩子,尖尖指甲掐入孩子瘦弱的手臂上,醜陋的臉頰上爬滿猙獰,血紅的眸中是化不開戾氣。
“王妃”不可,乳孃和青兒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哇”的一聲痛哭,襁褓中的嬰兒,小臉皺成一團,臉色慘白,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微弱的哭聲中,帶著幾分淒涼和無助。
把他抱下去,吵死本王妃了,範歌兒滿臉嫌棄地看著乳母懷中的嬰兒怒斥道。乳母心有餘悸,抱著手中的孩子心疼不已,世子真是可憐,生在這潑天富貴之家,娘不疼爹不愛,還不如生在普通人家。等等,剛才所見不可亂說,不然本王妃要你全家的命。乳孃嚇得面色慘白,連連點頭稱是。
與瑞姨娘正在興頭上的軒轅墨聽到門外鳴鳳的稟報聲有些不悅的開口:“何事?”
王爺,吏部尚書李季有事與王爺商議。
“嗯”,讓他去書房等本王。
王爺,您明日便要去滄州了,今日好不容易騰出時間來妾身這,我不許您走,瑞姨娘努著嘴背過身去假裝生氣不理軒轅墨。
軒轅墨魅惑一笑,輕刮美人鼻尖,輕浮地哄道:“小妖精,我去去就來,你等著本王。”瑞姨娘媚眼如絲的點了點頭。
此刻,吏部尚書李季在王府書房內焦急地來回踱步。
舅舅,今日找本王何事?
軒轅墨大步走進書房,李季見他心情不錯,猶豫了一下才道:“王爺,聽聞你派暗衛一路尾隨顧相前往滄州,這是何意?”
男人眼中佈滿戾氣,冷哼一聲:“此人不但油鹽不進,每次都拒絕本王的拉攏,壞本王的好事,且多次羞辱本王,此次定要讓他有去無回。”
“王爺,糊塗啊!”丞相權勢滔天,行事果絕狠辣,只忠於皇上,且並未站隊,你何故急於一時與他為敵。”李季見三皇子臉色不愉,他緩了緩口吻繼續道:“此人武功高強,暗衛豈能傷得了他,若成不了事,將來定遭他的反噬。”
軒轅墨見李季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心中極其不悅。是他親舅舅又如何,他可是堂堂皇子,他李季競敢以下犯上,膽大包天的質疑他的決策,大事未成,他只能隱忍。“哼”將來……
他收斂情緒,淡淡地道:“舅舅,無需擔心,本王派了最精銳的一支暗衛隊,交待應見機行事,不可魯莽。”定將他的命留在滄州。”
見三皇子不聽自己的進諫,李季也只得作罷,免得傷了舅甥之間的情分。但願真如三皇子所言讓他有去無回吧!
‘麟兒身體如何?太醫又沒有更好的法子醫治?”李季憂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