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蔓見顧璟泫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中暗道,這人還蠻可愛的!突然想什麼,暗罵自己愚蠢,呸呸呸!自己胡想什麼,可愛與這男人粘不上半分,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血洗閣門主,更是權傾朝野,冷酷無情的顧丞相。
見滄州官員欲離開,邢蔓起身急忙開口:“丞相,小女有事要稟。”
“顧璟泫依舊坐在首位,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哦,邢小姐請說。”
邢蔓看了眼在場官員,滿臉正色地道:“洪水肆虐,河床上漂浮著大量的腐敗牲畜和屍休,恐怕這樣下去,很快就會爆發瘟疫。
話音剛落,在場的眾官員皆面露憂色,他們何嘗不知曉這事的嚴重性,為了防止瘟疫爆發,那些病重的人不得不被活體焚燒,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做法,自古以來面對瘟疫,百姓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顧璟泫的眉頭輕輕挑動,帶著一絲不經意的詢問:“邢小姐,您有何高見?”
小女有一女婢,名菊兒,喜醫道,曾在雪山拜葛神醫為師,苦學醫道數年,學有所成,她對瘟疫有一套獨特的預防之策,雖不能阻止瘟疫發生,但能減少瘟疫蔓延,重症及病亡機率發生,不知丞相及各位大人可否一試?
在場有一位官員激動地插話:“哦!那位透過望聞問切,便能使人起死回生,肉生白骨,疾病全消的葛神醫。
“ 嗯〞,正是奴婢的恩師,菊兒難得傲嬌的開口。
什麼良策?麻煩姑娘一一道來,本官定竭力配合,眾人附和地點點頭,滿臉希翼的看著菊兒。
說到良策,菊兒滿臉興奮,她的身上彷彿鍍了一層金光。
奴婢事先會給各帳篷分發一種與小姐一同配製的藥材薰香,每日燻上一兩回。帳篷內得每日通風換氣,一旦有瘟疫爆發,百姓不可大量聚集在一起,把病患隔離開,口鼻罩上面巾。不可飲用城中河水。
此時,帳內靜得落針可聞,前面均可做到,但不可飲用城中河水,這如何是好?他們又去哪找乾淨的水源?
菊兒福了福身,接著補充道:“至於滄州百姓的日常用水就得靠在場的滄州官員想法子了。〞這些措施雖然繁瑣,但都是為了瘟疫不蔓延開,辛苦各位大人了!
眾人面色微紅,看向上首的男人,不著痕跡地低下了頭。
顧璟泫面色冷凝,眉心緊擠地看著眾官員,冷聲吩咐:“郭懷生,照著菊兒丫頭的方法一一實施下去,若有人陽奉陰違,立即處死!
李名勝,帶一些人馬去城外幾座山中尋找乾淨的泉水,再砍劃一些山中老竹劈開引流下來。
郭懷生,今夜找幾個熟悉玉雪山的地形及掌管水利的官員或百姓來本相帳中商討城中洪水疏通事宜。
邢蔓怔怔地看著眼前鎮定自若沉著,決策果斷的男人,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安心,彷彿無論遇到什麼事,他都能夠輕鬆應對,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顧璟泫似乎感受到了邢蔓的目光,他轉過頭來,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對她輕輕勾起唇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邢蔓摸著胸口,心臟怦怦直跳,他雖冷酷無情,卻將僅有的柔情付諸於她。
落夜後,月亮越升越高,穿過一縷縷的微雲,穿過那久違閃爍的星光,顯得格外詭異,寂靜中似乎又讓人恐懼。遠處山洪咆哮著,像一群受驚的野馬,勢不可擋地衝擊著被淹的房屋,樹木。衝破了夜間的寧靜。
此時,帳篷內商討聲頻頻傳出:“丞相,玉雪山後西側有一個自然形成的大水庫,裡面常年乾旱,若把玉雪山從中開鑿一口子讓其一分為二,開啟一個像魚嘴一般的分水堰,內江流入大水庫,外江流入黃河,這樣必可緩解城中河的急流。
“哼”,一名水利官員冷哼一聲,開鑿?談何容易,玉雪山地勢險峻,泥石堅硬無比,不用說人力,連火藥都無法撼動它,如何開鑿?
男人揉了揉眉心,眼神凌厲的看著爭吵的官員,周身迸發出一種令人恐懼的寒意,只見他冷聲開口:“既然只有開鑿這一個法子,明日,郭懷生挑幾人同本相一道勘察玉雪山。”好了,大家先下去吧!
父親,您回來了!郭懷生滿臉倦意地接過自家女兒遞過來的茶盞。悠然,怎的這麼晚還未就寢,找為父所謂有事?
想起今日同父親一道在城門口見到的那個男人,她心怦怦直跳。一開始她本不想去,一位老丞相,老學究,有什麼可看的?可父親偏說不去會失了禮數。當她百無聊賴時,一名男子策馬奔來,驚為天人,刀削斧鑿似的深刻容顏,一雙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