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將主院內發生的一切告訴自家小姐。她憂心忡忡地道:“小姐,少爺一直跪著也不是辦法。他才剛剛醒來,身體還非常虛弱,若是留下什麼病根,那如何是好。”
菊兒附和的點了點頭。而後擰眉道:“今日奴婢熬製的湯藥他也未曾喝下,這般憂心下去,身體遲早會熬壞的。”
邢蔓的眉眼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憂愁,她目光黯淡,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用情如此至深,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堅守著與朱小姐之間那份的情感。
“走,去父親、母親的院子。”邢蔓撥出一口濁氣,便疾步出了院子。
主院內已經亂作一團,邢洛塵再次暈倒在地,下人手忙腳亂的將人抬進主院的廂房。甄氏怨恨地瞪了邢鋒一眼,然後轉身看向床榻上臉色蒼白、病容憔悴的兒子。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聲音哽咽地說道:“塵兒,你怎這般執拗,這豈不是在為孃的心上戳刀子?”
片刻之後, 菊兒面色凝重地起身,眉宇間擰成一團,語氣中透著擔憂:“老爺,夫人,少爺這是鬱結於心,體力不支所致。”
“可有什麼法子?”甄氏眼眶微紅,急切的問道。
這……菊兒看了一眼小姐,欲言又止。
邢蔓上前,握住惶惶不安安的母親,寬慰道:“母親,所謂心病,也無非是解開心結。”她語氣一頓,看了父親一眼,繼續道:“不如父親,母親應了哥哥所求。”
“那怎麼行,你也跟著胡鬧。”邢鋒冷哼一聲,不滿地道。
此言一出,
瞬間點燃了甄氏的怒火,她指著床上的邢洛塵道:“怎麼就是胡鬧了?瞧瞧他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你是不是想活活逼死他。還是你安定侯府有皇位要繼承,非得他傳宗接代?”
“夫人慎言”邢鋒面色沉了半分,厲聲阻止。
邢蔓見兩人爭執不休,不禁輕嘆一聲。她緩步走到父親面前,耐心地勸解道:“父親,其實應了哥哥所求也不全然是壞事。首先,全了哥哥對朱小姐的情義。其次,外人只會覺得咱們侯府重情重義。再者,等將來哥哥心結解開,再迎娶新嫂嫂過門也不遲,好的姑娘見哥哥這般重情,只會更加愛重他。那些只看虛名而對牌位有所芥蒂的女子,咱們不要也罷。”
邢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瞥了一眼面容憔悴的兒子,無奈的輕輕地點了點頭。
夜色深邃,如墨般濃重,給這靜謐的空間添了幾分悽清。屋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一名女子的身影,她獨坐於銅鏡前,長髮如瀑,散落在瘦削的肩頭,眼中蓄滿了化不開的憂愁。她時而梳理著長髮,心中卻在默默地思索:“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縱?今生,她已將所有曾害她的仇人踩在腳下,讓他們活得生不如死。即便這樣她都派人日日盯著他們。為何還有人再來傷害她的家人?”
就在這時,門扉輕啟,一陣微風拂過,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一名男子悄然步入,他的步伐輕柔。目光在觸及女子那孤單而悲傷的背影時,瞬間變得溫柔而寵溺。
他緩緩走近,站在了她的身後,沒有言語,只是伸出手,輕輕地將她摟進了懷中。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如同避風的港灣,試圖驅散她周身的寒意與心底的悲傷。
女子微微一顫,隨即放鬆了身體,依偎在男人的胸膛,彷彿找到了久違的依靠。她的淚水,瞬間滑落,低聲哽咽道:“明明我已經改變了她的命運,為何最後她還是遭受一個慘死了的結局。”
顧璟泫面露詫異,可他並未追問。而是語氣冰涼地開口:“已經查出幕後之人了。”
話音未落,
女子眸中閃過一抹激動,卻又瞬間被怒火淹沒,雙手緊握成拳,身子微微顫抖地轉身看著男人,語氣充滿銳氣:“是誰?”
此事是柳之馮的嫡女柳戴兒與他的侄子柳風月所為。”
顧璟泫說完,見女子眼眸中怒火難抑,便將她緊緊摟住,解釋道:“柳風月是這批落榜的學子,原本他的叔父柳之馮便答應他,這次科舉不管高中與否,日後定要給他謀個一官半職。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柳之馮下了大獄,他的仕途也因此中斷。因此,他對侯府懷恨在心。另一方面,柳戴兒平日裡備受寵愛,她的外祖家是信國府,宮中還有一位寵妃姨母。因此,她深受京城貴族子弟和女子的追捧。然而,現如今成了罪臣之女,借住在信國府,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所以懷恨在心,兩人一合計,便想出這個歹毒的法子,為的就是毀了侯府名聲,讓小舅子也嚐嚐這痛切心扉的感覺。”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