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扭著肥胖的身軀,挺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狡黠的笑容。她輕搖著蠶絲扇,一把推開房門,走到範歌兒面前,大紅的嘴唇湊近,滿臉討好道:“哎喲! 我的乖女兒,你怎麼還在這兒磨蹭,柳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見盈盈無動於衷,老鴇心中鄙夷不已:“裝什麼聖潔蓮花,在床上那風騷的勁頭,可是連她這煙花之地的媽媽也自嘆不如。”可她面上卻不顯,笑得滿臉褶子:“盈盈,你可別耍小姐脾氣,柳老爺他可是個大金主,把他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老鴇突然停頓了一下,用狡黠的眼神在房間四周掃視了一圈,確認沒有其他人後,便在盈盈耳邊輕聲說道:“我聽說柳老爺是朝廷中的權貴,對你這種才貌兼備的女子特別青睞。如果你能讓他心情愉悅,說不定他會將你納為妾室,從此你就能過上富貴的生活。”到時你可別忘了媽媽對你的栽培。老鴇嗔怪地看了盈盈一眼。
此番話一出,盈盈眼眸閃過一道精光,順從的點了點頭。
老鴇見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輕輕拍了拍盈盈的手背,慈愛地說道:“這才乖嘛!”她邊說邊示意一旁的香玉繼續給盈盈上妝。
香玉聽後,面色一白,心中有些不忍,幾番欲言又止。老鴇一個狠厲的眼神掃視過來,她害怕的將到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心中嘆息:“今日姑娘恐怕要遭不少罪,這柳老爺年過六旬,是這裡的常客,房事中有一些不同尋常的特殊癖好,折騰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據傳,已有幾人折辱至死。”
邢蔓煩躁地合上了手中的書。隨著科考的臨近,她的心情愈發不安。儘管哥哥已經回到府中,專心備考,並且她在飲食上親力親為,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出現,但她依然無法放鬆警惕,整日精神緊繃,夜晚輾轉難眠,身體也日漸消瘦。
紫瑾看著手中的訊息,心中激動不已,這回小姐該放寬心了吧!
“小姐,我們的人已經查到了範歌兒的下落。她現在是歡宜樓的頭牌花魁,藝名盈盈。她利用自己才藝和美貌,吸引了眾多恩客的青睞,使得歡宜樓的生意日益紅火起來,僅次於我們醉仙樓。"
據下面的人來報,她近日未出過門,也沒有與外人接觸,整日流連各種恩客之間,甚至有人為她大大出手。”紫瑾停頓了一下,面色微紅,猶豫地說道:“據說她身上佈滿了傷痕,似乎曾受到特殊工具的折磨。”
邢蔓見仇人落魄至此,心中多年的怨恨終得釋放,她忍不住瘋狂大笑,笑聲在房間內迴盪,“範歌兒,你也有今日。前世你將我大房所有女眷賣入青樓,可想過有現世報?”
“小姐,你怎麼了?”紫瑾見一向性情溫婉,淡若秋菊的小姐初次露出這般猙獰的笑。不禁感到驚愕,同時心中也湧起一絲莫名的心痛。"
邢蔓強壓下心臟深處的刺痛,雙手緊攥,望向銅鏡中模糊不清的自己。良久,她鬆開了已經握出血痕的掌心,嘴角牽出一抹苦笑,抬起示意自己無事,語氣平靜,好似方才一幕未曾發生過
“先下去吧,盯緊一些。”
時間一晃步入了九月中旬,饒是軒轅國氣候燥熱,這會兒都透出了秋後的涼意。
月色如墨,顧璟泫悄然無聲地翻過院牆,輕巧地落在落蔓閣的窗前,屏息凝神,準備潛入她的房間。而房內的邢蔓,平日裡處事冷靜的她此刻像只無頭蒼蠅般在房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滿臉焦急之色: “竹兒,幫我想想還是否遺漏些什麼?筆墨是否備齊,衣物可缺少什麼。對了,還有吃食,趕緊吩咐菊兒將衣物,吃食檢查一遍。”
蘭兒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家小姐,明明是公子去科考,怎感覺小姐比正主還緊張,她上前輕聲寬慰道: “小姐,您不必過於擔心,菊兒已經仔細檢查過公子的衣物和乾糧,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王爺”,屋內幾名婢女面露驚訝恭身行禮道。
“你們先下去!”顧璟泫冷聲吩咐。
蘭兒與竹兒對視了一眼,有些猶豫不決。
邢蔓一怔,隨即,朝兩人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先下去。
邢蔓轉身去桌案上沏了一杯熱茶遞給男人,面露疑惑地道:“王爺,夜已深,找我可有事?”
男子一手接過茶盞,另一隻手自然而然地將邢蔓擁入懷中,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聽說你最近因為小舅子的科舉考試而夜不能寐,我便特地過來探望。”
邢蔓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不滿地反駁道:“你喚誰小舅子?”
男人眉梢輕輕挑起,目光深邃地掃過邢蔓,然後笑著回答道:“你無需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