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聖年間,新帝登基,昭告天下,叛徒已清。看似盛世繁華中,卻暗流湧動著一樁樁慘絕人寰的事,在京都一所偏僻的破宅子裡。
一名太監佝僂著身軀推開門,喜上眉梢道:“娘娘,老奴弄了些吃食,快、快來吃點。”老嫗用發亮的眼神看著門口進來之人。隨即,又慢慢的黯淡下去。只見她臉上皺紋宛如一條條蟲子爬滿溝壑,一雙深陷的眼眸中訴說著內心的滄桑與思念,幹如枯槁的手粗糙而蒼老,像一片被歲月烘乾的落葉。此刻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失神,她才而立之年啊!怎蒼老成這般模樣。
小豆子,你且告訴我:“陛下他什麼時候才來看我?”房內安靜得可怕,仿若死地。
她不厭其煩地每日重複著相同的問題,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小豆子眼神躲閃地低下了頭,這…娘娘這話已經問了無數遍了,每次他的心像架在火上烤一的難受。
邢蔓不待他回答,突地魔怔般撕扯著自己的頭髮,面色慘白地哭笑道:“陛下,我已經好了,我沒有感染疫病,您來接蔓兒回宮可好?”
陡然,搖搖欲墜的門被狠狠推開,狂風猶如鬼魅般闖進這幽暗的房間,使這間破敗的房間更加寒涼陰冷。
此時,門口緩緩走進一位婀娜多姿,年輕貌美的女人。她身著華服,紅色長裙脫地,滿頭金釵珠寶,金色步搖隨著女人妖嬈的步子在空中劃出優美弧度,發出叮叮作響的聲音。陽光照在她身上猶如給她鍍上了一層璀璨的金光。
邢蔓偏頭躲開刺目的陽光。良久,當她緩緩轉頭見到來人時,滿臉驚喜地道:“姑姑你來啦!你是不是代陛下來接蔓兒回宮的?你與陛下說:“蔓兒沒病”
邢蔓眼眸是許久未見的歡喜,生動的臉上多少能看出曾經的盛世容顏。
放肆,你這醜婦怎能這般和我們的皇貴妃說話,哦,不,馬上就是皇后了。
邢蔓滿臉驚愕。
青兒,不得無禮,你們去門口守著,我有話和我們的皇后說。
姑姑,青兒的話我是不是聽錯了,邢蔓不可置信地看著邢歌兒。
邢歌兒笑容立即爬滿陰毒,“小蔓兒,你沒聽錯,我馬上是皇后了,我已經懷了陛下的龍子。”而你,邢歌兒拖著陰森森的尾音:“陛下早已下旨廢除你了,他本就不愛你,他心儀的人一直是我。”
他只是想滿足一下自己扭曲的慾望,只因你是京城公子都想娶的貴女,而他卻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受寵的一個。
頓了頓,她接著道:“你父兄和外祖父位高權重、權勢滔天,你是他們捧在手心的嬌嬌女,得到你,便可以助他登上帝位。”
而你,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有一張滿臉麻子的臉嗎?她得意地大笑道。
你可知:“京城第一才女是我,第一美人卻是柳枚枚,你憑什麼認為軒轅墨會愛上你這個無鹽女。
邢蔓木然地凝視著邢歌兒的嘴唇一張一合,耳邊迴響著她的辱罵,聲音忽遠忽近,彷彿她自己置身在一個夢境之中。她不斷地重複著邢歌兒的話:“那個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實際上一直在欺騙她。”
你雖身份高貴,又有強有力的母家做後盾,那又怎樣——只因你足夠蠢啊!
其實,是我和陛下把侯府所有人包括你的好祖父送上黃泉,看在我們姑侄的份上,不防告訴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滿臉的麻子那可是我的精心給你準備的傑作。
我那長兄,曾經的安定候,為了你自刎宮前,還有我那位驚才絕豔的大侄子被悶死於水牢,至於我那位老父親——她別有深意地看了邢蔓一眼,不是偏愛你們大房嗎?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他們可都是軒轅墨登帝的踏腳石。
鳥飛盡,良弓藏,狡兔死,土狗烹,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是你們負了我,現他們都被定成了叛徒,想想都非常快意。
還有你那權勢滔天的外祖一家,嘖嘖,死相那叫一個慘,一片一片肉被刮下。放在火烙上烤熟後,油滋滋的肉片,全部進入了京都瓦罐寒窯裡那些個乞丐的腹中,而你那個庶妹和侯府大房所有女人都成了勾欄院裡萬人騎的……,哈哈,可怕的狂笑響徹整個房間。
邢蔓滿臉帶著驚恐和不可置信:“為什麼?姑姑,他們可都是你的至親,你為何這麼狠毒。
為什麼?”邢歌兒眼神佈滿滔天恨意地看著她,陰狠狠地說道:“明明我和軒轅墨先有婚約,我們才是真心相愛,而你……” 不,不,姑姑:“我沒有和你搶陛下,是陛下告訴我,他從小就愛慕我,與姑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