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寒風細雨中,落葉紛飛,如同倦鳥散落的羽翼,鋪滿了這座孤寂的院子。天空是一幅淡雅的水墨畫,灰濛濛中透著幾分蕭瑟,月光稀薄,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斑駁銀輝,更添幾分清冷。
院中的老樹,枝丫裸露,幾片頑強的葉子在夜風中搖搖欲墜,最終還是敵不過秋意,悄然飄落,融入了那一地枯黃。四周,蟲鳴已絕,唯有從房間內傳出女人們瘋癲的喃喃自語聲。她們的聲音低沉而詭異,彷彿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的陰森與悽清。
在那座孤零零的宅院裡, 男人獨自坐在石桌旁,身旁是幾個空蕩蕩的酒瓶,散發出淡淡的酒香與苦澀。他衣衫襤褸,髮絲凌亂,眼神空洞而迷離,顯然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他手中緊握著一隻粗糙的酒杯,卻遲遲未飲,只是怔怔地望著那不斷飄落的樹葉,隨即落葉隨風飄落,恰好落入了他的酒杯之中。他憤怒地質問:“難道你也來嘲笑我嗎?”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男人半醉半醒,但似乎並未有回頭的意思,而是不耐地道:“你們難道沒瞧見屋簷下並未掛紅燈籠嗎?本公子今日不接客,你們請回吧!”
說完,他便又端起酒杯,深深地飲了一口烈酒。
男人的話徹底驚呆了剛進門的一男一女。若他們沒記錯的話,“京都中除了青樓楚館外。即想要做買賣肉體的營生,又想留些顏面,就在自家屋簷下高高掛起紅燈籠。路過的客人就會領悟其意。難道他們的墨兒落魄至此,不惜出賣自己的……”女人不敢繼續往下想,心中不斷地否認:“不可能,此人定不是她那尊貴不凡,氣宇軒昂的墨兒。” 彷彿只有這般自我安慰才能平息心中的慌亂
須臾間,她突然猛力扔下身上的包袱,瘋狂般地衝向那個醉醺醺的男人,一把將他扭過身來。
碧玉愕然地凝視著這張熟悉的面孔,心中翻湧著驚濤駭浪。稀疏的月光下,那曾經熟悉的眉眼,此刻卻陌生得讓她害怕。她嘴裡忍不住低聲喚道:“墨兒,是你嗎?”
男人猛地一揮衣袖,將碧玉推倒在地,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我說了今天不見客,你難道聽不懂嗎?”他稍頓片刻,戲謔地瞥了一眼滿臉震驚的碧玉,若你這老婦也想換換口味。他朝廂房的方向努了努嘴,汙言穢語道:“裡面有兩個嬌滴滴的小美人,你隨便享有。我今個兒高興,就收你的一兩紋銀。下次由本公子親自伺候,可就不是這個價了咯。”
喬木隨即趕了過來,滿臉地不可置信,他呆愣地看著眼前失魂落魄之人,心中一個聲音叫囂著:“一切都完了,他的太上皇美夢徹底破滅,所有的榮華和富貴也隨之消散,隱忍這麼多年,最終不過是南柯一夢。”
只見他眉頭緊鎖,滿腹的憤怒無處發洩,毫不猶豫地揚起巴掌,重重地落在醉酒男子的臉,隨即喝斥道:“果然是個下賤的東西,真是沒用。我們冒著被殺頭的風險,給你換來了一個那麼尊貴的身份,你不好好把握也就罷了,現在還被你作賤沒了,甚至還連累到我。”
一聲清脆的響聲後,醉酒男子猛地一顫,彷彿從夢中驚醒,雙眼瞬間睜開,酒意消散了大半。逐漸清明地眼神愣愣地看著喬木,茫然地開口:“你們是誰?為何出現在我院中?”
碧玉跌跌撞撞地站起來,有些不忍地開口:“墨兒,我們是……”
“竟還有臉問我們是誰?我們不是你帳內的恩客,讓你失望了。給我聽聽清楚了,我們是生你的老子和娘。”喬木毫不留情地打斷碧玉的話,冷冷地瞥了一眼男人,狠狠羞辱道。
突如其來的言語,如同利劍穿心,讓那原本茫然的男子身形一震。他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兩人,一股壓制已久的恨意自心底湧起,如同狂風巨浪,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眼神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憤怒與決絕。
“哈哈……哈,”墨公子瘋狂地大笑起來。
一連串陰森森的笑聲迴盪在整個院落,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頓時,笑聲戛然而止,
“野種?”我是野種你們又是什麼?你們這些人當初為什麼不早點死去,那樣就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世,我仍是那個人人豔羨的天之驕子,而不是如今這般,宛如過街老鼠,人人唾棄苟活於世。
男人已被仇恨的火焰徹底點,魔怔般地看著兩人,口中繼續喃喃自語:“對,沒錯!你們的存在只會玷汙了我的身份,必須得消失。我不是野種,我是真正的三皇子。”
話音未落
他猛地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