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忽至,淅淅瀝瀝的落在馬車頂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女子挑起窗簾,入眼的便是一片喧鬧繁華之景。郭悠然輕拽軒轅墨的衣袖,探出頭來,指著一名女子頭上髮簪大聲朗朗:“王爺,那是什麼”
那聲音使正心煩意亂的軒轅墨聽得得格外刺耳。
他欲說些什麼的時候。
“哎呀,你們看看這位,竟然對什麼都感到驚奇,真是沒見過世面啊!連今年京城最流行的蝴蝶步搖碧玉金簪都不知道”婢女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那雙明亮的眼眸裡閃爍著戲謔的光芒。馬車外的柳枚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顯然是在享受這種諷刺帶來的快感。
被諷刺的郭悠然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和羞辱。她確實沒有見過太多的世面,但這也不是她願意被人如此嘲笑的理由。她高傲的抬起頭,瞪了一眼外面看熱鬧的人群,怒道:“你們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嘲笑本姑娘,我可是三皇子側妃。”
話音未落
外面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細語:“原來裡面坐的是三皇子,你們聽說沒有,滄州水患,陛下派三皇子前往賑災,不成想他不好好出謀劃策,竟和那邊一位大人的千金互生情意,不顧男女大防抓姦在床。”另一人搶道:這我知道,還有,三皇子在那邊只會做些無關痛癢的事,整天假模假樣的掌勺施粥,你們想啊!一個堂堂皇子,平日裡怎會做這些。這不是明晃晃的故意而為之嗎?”眾人聽完,鬨堂大笑。我還聽說他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當初神醫推出利用種痘來預防天花,需要試驗之人,可他一國皇子屢次反對不說,還誆騙眾人得了風寒,不適合做那實驗之人,最後還是丞相不顧危險第一個站出來接受實驗。最終才惠及咱們老百姓。可見三皇子……大夥眼神對視。
突然,一些爛菜葉,雞蛋,汙穢之物紛紛朝馬車丟去,直接砸在滿臉震驚的郭悠然臉上。驚得她忘了拉下車簾。
還不快拉上車簾,你要丟醜滾外面去,鳴風,速速回府。軒轅墨氣得面色灰白,拳頭咯咯作響,
邢蔓見三皇子吃癟,落荒而逃的樣子,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心情愉悅無比。今日這場好戲可是她提前安排好的。在滄州,因水災與瘟疫,她騰不出時間來對付他,總是被他算計,她也得主動出擊一回,不知他受不受得了住?
男子注意到邢蔓臉上得意的笑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神滿是寵溺,他自顧自地低問道:“飛鴻,蔓兒是不是非常可愛?”
是的,主子,邢小姐聰明可愛,飛鴻點頭附和。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到一股冷意襲來,困惑地望向主子,只見原本笑容淺淺的主子此刻面色沉鬱。他悄然退後幾步,心中疑惑:“他是否說錯了什麼?他不是極力在迎合主子嗎?”
誰允許你觀察地那般仔細,以後若讓本閣主知道,自己把眼珠挖了,下去領罰,顧璟泫冷聲警告。
是,主子。
飛鴻領命下去,心中喊冤:“他怎麼這麼倒黴,莫名其妙就遭受這無妄之災。”
見飛鴻這傻愣的模樣,怎麼還學不乖,飛褐簡直樂開了花。
當柳枚枚看完熱鬧,與婢女準備離去時,她的目光被一道玄色身影吸引,臉上立刻綻放出喜悅的光芒,歡喜地呼喚:“丞相。”
顧璟泫聽後,對此反應冷淡,只見他眉頭微蹙,語氣不耐:“飛褐,護送邢小姐回府。”說完,他便轉身騎馬離開,至始至終都未給柳枚枚一個眼神。
柳枚枚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變得黯淡,心中充滿了苦澀。
馬車在安定侯府門前緩緩停下,一名小廝看到紫瑾扶著邢蔓下車,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他興奮地跑進府內,高聲大喊:“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不一會兒,邢鋒便扶著淚眼模糊的甄氏匆匆趕來,陳姨娘和邢珊珊的臉上也洋溢著欣喜。
邢蔓立刻跪在地上,向父母鞠了一躬,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不孝的女兒,讓您二老擔心了。”
甄氏的手臂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的女兒。看到女兒只是瘦弱了些,臉上卻光華如玉,懸著地心總算落回原地。她滿是心疼,聲音帶著哽咽說:“你這個死丫頭,真讓娘擔心死了,幸好沒事,若你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活了。”
在這個高興的日子裡,見甄氏卻說出這樣喪氣的話。邢鋒看著她,安慰地說:“蔓兒她不是好好的嗎,別說不吉利的話。”
是啊!娘,蔓兒以後哪也不去,就陪在您身邊,邢蔓溫柔地拿出手帕,輕輕為甄氏擦拭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