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看那彷彿暴斃般的睡姿:“叫醒他吧。”
青年大概也知道若是塞因去叫醒,估計會用比較暴力的方式,為了費蘭的完好,還是他去叫比較安全。
而且,費蘭再怎麼也不會比塞因難叫醒的吧?
事實證明費蘭幾乎是一戳就醒了,因為他被青年一臉無辜地戳在了腋下。
差點彈起來的混血精靈精神不振地晃進了盥洗室,等他出來,出現在塞因和羅羅卡爾眼前的又是那個俊美飄逸的遊俠,窗外的陽光甚至還在他臉上打了層淡淡的光,莫名憑添了一份朦朧的美感。
“……這是一種魔法嗎?”羅羅卡爾看著費蘭,低聲問旁邊的塞因。
塞因默默盯了混血精靈一會兒,說:“障眼法?”
遊俠先生兩枚眼刀狠狠飛了過來。
在塞因與羅羅卡爾一同圍觀費蘭穿衣服的時候,渡輪再次鳴起了笛,同時有更嘈雜的聲音傳來。
“應該已經入港了。”塞因說,喧鬧的大概是岸上港口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一陣輕微的晃動傳來,渡輪靠港了。
三個人混在人群當中下船,排隊去辦入境登記。
不同於較多懸崖峭壁的望海鎮,星貝港地勢平緩,正對著季風海灣的這個港鎮擁有很厚重的城牆,是曾經為了抵禦海盜侵襲而建的,城牆上還殘留著不少當年戰鬥過留下的痕跡。如今,層層包覆著港鎮的白色城牆已經成了星貝港的標誌,與海邊高聳的白色燈塔一道,成為了海上船隻辨認方向的路標。
星貝港離王城很近,繁榮程度更勝望海鎮一籌,物價相對也更高一些,因此吸引了不少商隊來此進行倒賣。塞因他們的任務所要尋找的葆拉夫人的兒子,便是長期到星貝港倒賣望海鎮特產的商人。
從入境登記處出來,三個人原本打算到星貝港的商會及治安隊打聽情報,然而剛剛走了幾步,塞因便突然身子歪了一下,晃了晃才站穩。
“你怎麼了?”羅羅卡爾趕忙扶住他,緊張地問。
銀髮法師靠在青年身上,片刻後又自己站直,皺著眉頭說:“突然很困。”
費蘭驚訝地看著他,遲疑了一會兒才問:“你的魔力不是恢復了嗎?”
塞因臉色很白,眼裡有著濃濃的睡意,他對費蘭擺了擺手,說:“也許是睡得不夠。”
別說費蘭眼底仍然帶著懷疑,就是羅羅卡爾也對塞因輕描淡寫的回答將信將疑,但兩個人都沒再繼續問,既然對方此時不想說,再多問也無用,還是先找旅館讓塞因躺下比較實際。
塞因倒是可以撐著自己走路,但羅羅卡爾堅持要扶著,他便沒有拒絕。對於羅羅卡爾與費蘭的不追問,塞因是感激的,因為他自己也一下子說不清是怎麼回事。
如同費蘭所說,塞因在修補神像時耗費的魔力其實一直在緩慢恢復,睡過一覺之後已經基本恢復了大半,今早起床時費蘭就感受到了,自然也認為塞因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可是剛才,塞因是感覺有一股厚重的睡意突然籠罩住了他的意識,讓他一瞬間眼前一黑,陷入睡眠般全身放鬆,然後又馬上因為差點跌倒而猛地醒過來。
這種感覺塞因經歷過,那是在許多年前,那個讓他的人生從此改變的夜晚,他在一片寂靜中,就是被這種厚實沉重的睡意攫住,徹底失去了意識的。
可是那一次,他幾乎耗盡了自己的所有魔力。他們告訴他,是因為魔力耗空了,他才陷入了沉睡,這是身體的自我保護。而現在,他明明還有著十分充沛的魔力啊……
塞因反覆吞嚥唾沫,努力抵抗不停上湧的睡意,百思不得其解。
星貝港有五六家旅館,羅羅卡爾就近隨便找了一家,付了押金領了鑰匙就立刻上樓,也沒顧上跟老闆打聽訊息。
旅館的房間感覺倒是很舒適,塞因坐在床沿,不敢躺下,現在靠上枕頭他肯定就會睡死過去,在那之前,他必須先安撫自己的同伴,尤其是蹲在自己面前滿眼都是擔憂的隊長先生。
塞因笑了笑,伸手去揉青年的黑髮:“我沒事,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大概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
“當然,”塞因點頭,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費蘭,“只是我可能會睡很久,也許半天,也許一天。”
費蘭雙手抱胸看了他一會兒,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耽誤時間,在你睡著的時候先去調查情報嗎?”
“守著一個睡覺的魔法師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塞因說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