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命地點頭,好挽救自己被荼毒的耳朵。
田中叔叔很滿意地走了。趁人來得不多,菡瑾檢查包裡的東西。裡面都是大便當盒,裝得是各種各樣的點心,早川奶奶做的。她雖然幫助裝了包,但是裡面哪個是甜的哪個是鹹的,她聽早川奶奶說了半天,也沒搞清楚。
大概記住了有哪些點心,菡瑾才把頭從包裡面撤出來。什麼都帶了,但是沒看見飲料。雖然知道哥哥比賽,肯定有自帶的,她還是有點不放心。
菡瑾找了一個坐在自己旁邊的立海大女生,隨意攀談了幾句,狀似不經意地透露了一下自己是柳蓮二的妹妹,拜託她們幫自己看著包。那幾個女生是才上了一的新生,再加上柳茗雅那段彪悍的歷史學校裡現在鮮少有人提起,一聽說菡瑾是柳學長的小妹,立刻一口一個柳學姐,熱絡得不得了。
菡瑾賣了點自家哥哥的小秘密給她們,就抽身逃走了。
自動售貨機的苦頭菡瑾是吃過的,那些易拉罐飲料,特別是那個“葡萄味”的,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她這次,直接去了小賣部,點名只要礦泉水。
公園的小賣部兼賣報紙雜誌,菡瑾趁著售貨員轉身去拿水的空當,瞄了一眼報紙。
只是輕輕一瞥,她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東西。
菡瑾一把拿起了報紙,上面的標題和照片讓她的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小賣部裡的電視機,此時正在播放新聞。裡面記者拿著話筒,嘴巴不停地蠕動著,他的身後,背景很熟悉,就是她和純子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店。
售貨員把手裡的水遞給她,眼睛卻不停地往她臉上斜,手裡攥著報紙,跟上面的照片比對著。
菡瑾挑了挑眉,從口袋裡摸出了錢,二話不說,拿著東西就走。
她心裡正想著事情,一直低著頭,沒注意看路。
等她注意到四周越來越嘈雜時,已經為時已晚了。
她被一堆話筒和攝像機包圍了。
“柳小姐,請問你設計陷害真田家小姐的事情是真的嗎?”
“你真的搶了真田小姐的未婚夫嗎?”
“柳家要和跡部家聯姻嗎?那你們真田家怎麼辦?”
“那段公佈的錄音,請問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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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瑾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任憑那些記者推搡擁擠著。他們中間,有男有女,有拿著話筒的,也有舉著攝像機的,每個人都笑著,笑得猙獰而又恐怖,嘴巴開開合合,“啪嗒啪嗒”地吐著字。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她慢慢地眯起了眼睛,正對著太陽,陽光很刺眼。
所有的人都等在等著她說話,可是又不能閉著嘴等著,他們要搶新聞。不過,不管她今天說什麼,哪怕是一句話都沒說,他們還是能從她身上挖出明天報紙的頭條來。或許是她一個皺眉的表情,或許是她一句“無可奉告”,都能讓人衍生出無限的遐想。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媒體包圍,卻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所有人都在期待作為柳家的繼承人,平時深居簡出,從來不會在任何報刊電視上露臉的柳菡瑾小姐,今日會如何應對。
在這些蝗蟲一般的記者眼裡,自然是她越失態越好,這樣他們才能有東西寫。可惜,菡瑾對娛樂民眾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她再生氣,也不會拿柳家的名聲開玩笑。她的涵養不允許她失態,就算是現在的情況已經萬分緊急,對她十分不利。
人太多了,像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海潮,澎湃著想將她吞沒。人聲鼎沸,那些尖利又刺耳的聲音,不斷蠶食這會兒她的耐心。親生經歷了才會知道,原來,那些電視中常看見的被記者包圍的人,不是因為惱羞成怒,也不是為了顯示自己非同一般的地位,在這樣窒息的氛圍下,聖人也會被逼瘋。
不遠處的網球場上,她的哥哥,正做著準備活動,迎接一場很重要的比賽。現在這邊的動靜已經夠大的了,哥哥他們發現只是時間問題。
種種情況都說明,在這裡解決這些人,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雖然她做事偏好速戰速決,但是現在顯然不具備速戰的條件。
菡瑾討厭麻煩,但討厭並不代表她不會處理麻煩。每一個人,都不能只靠喜好活著,經歷了兩世的菡瑾自然通曉這個道理。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越是在這種時候,笑容就越要真誠燦爛。菡瑾迎向陽光,慢條斯理地笑了起來,眼睛裡那絲不耐和嘲諷被照得無影無蹤,她接過離自己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