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來巴黎是要幹嘛了。”東方婉小聲地重複一句,“昨天晚上我看到了素言姐。”
“哦。”聽她說的是這個,家明點了點頭,繼續吃東西。
“你來巴黎就是為了要找她吧?”東方婉趴在桌子上,又靠近了一些。
“跟你有關係?”
“呃……沒有不過……可以帶我去見見她嗎?”
“你跟她很熟?”
“她以前救過我啊。”東方婉笑起來,“讓我見見她,說幾句話,表示一下感謝可以吧?”
“不可以。”家明搖頭拒絕。
“為什麼啊。”
“不為什麼,她又不認識你。”
“你怎麼知道她不認識我!我們都有過兩次聊天了,而且每次我都給她介紹過我自己的!”
“她是我童養媳,我總比你瞭解她吧,聊過兩次天而已。你有做什麼讓她印象深刻的事情嗎?”見東方婉著急的模樣,家明頭也不抬地說。
“可沒準她還記得我呢!”
“哦,昨天晚上我跟她說我們一塊來的,她就問我,東方婉?是你的同學?很明顯她己輕不記得你了。”
“哼,你果然見到她了。”東方婉嘴唇輕抿,終究沒有作出什麼要打人之類的動作來,“那你既然跟她說了,她現在總認識我了啊,我就想跟她說幾句話而已。”
“說什麼?”
“呃……還沒想好,可是我很崇拜她啊。拜託……”她雙手合十,“我從沒拜託你什麼事情吧?拜託了。讓我見見她,又不會耽誤什麼事……要不然遠遠地看幾眼都行……”
“不行。”
“拜託了……”
“不行。”
“拜託了……”
“……你有完沒完啊,同學!”
“知道是同學幫個忙沒關係吧!”
兩人目光瞪了半晌。東方婉低下頭:“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大聲跟你說話的,家明,大家認識也這麼多年了,雖然我們經常吵架,但總是朋友一場,沒發有過什麼大的分歧吧,你看,每次旅遊我都這麼熱心的叫你一塊兒,你就當是稍微幫個忙……”
“沒辦法。其它的忙都沒什麼問題了,就這個忙不行……沒辦法……”家明遺憾地攤了攤手。吃完東西起身離座,一回頭,東方婉不屈不撓地跟上來,一直走出餐廳,走過走廊:“不要跟著我了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今天就跟著你不放,你去哪我去哪。”東方婉仰起臉與家明對視,坦然而堅決。
家明望了她一陣:“那我上廁所。”
“我也跟著。”
清晨的天色有些陰鬱,就在東方婉跟著家明去往男廁所的同時,讓我們的目光轉向巴黎第十七區的某條街道。
灰黑色的街面與陰鬱的天色交相呼應,這樣寒冷的天氣中,街上的行人不多,道路兩旁大多是密集的居民樓,有著長長走廊的一邊也有些店鋪的招牌掛著,大多是開在樓房之中的小診所、私人集會所或是健身房之類的,另一邊的牆上被彩繪畫滿了各種飽含街頭嘻哈風格的壁畫,也能看到油漆噴出來的罵人的單詞,街道一頭有兩個開了門的汽車修理廠,居民樓的小門在外面看起來便彷彿是山洞的入口,黑暗而深邃,有的亮著燈光,卻也是閃個不停。
從這樣的門口進去,轉上二樓,穿過昏暗的通道,其中一間房裡擺著幾張病床,眼下足有十多名面色不善的外國男子圍在那房間中的一張病床邊,床上是一個全身纏滿了繃帶的男人,眼下正在艱難地說著話。坐在病床邊的那名大漢看起來正是這些人的首領,他的身材高大結實,看起來身高超過了兩米,臉上有一道由左耳劃過鼻樑的刀疤,看起來兇狠而猙獰。
“……所以,就這樣,你們六個人,被一個女人輕輕鬆鬆地給掉了?”
有刀疤的男子皺著眉頭,輕聲重複著這句話,床上的病人似乎有些畏懼,不敢回答,片刻,後方有一個人遲疑著說道:“老大,白熊他們不會那麼弱……”
“我知道,我們一起當僱傭兵的時候,白熊雖然不是最頂尖的,但也絕對不弱,他曾經在邊界的酒吧裡一個人打三個蘇聯大兵,第一拳就直接打斷了一個人的肋骨……”刀疤男望著床上的那人,目光中有著相當的審慎,“而阿蘇,按熊你的說法,白熊一拳打過去,那個女人甚至連躲都沒有躲,就直接用手刀劈斷了他的手臂,要知道,白熊之所以有這個外號,是因為他曾經真正打死過一隻熊,所以我才讓他領導你們,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