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一邊打嗝一邊拿著紙巾擤鼻涕,三爺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陪著他,好不容易等項遠的情緒緩和了下來,葉三爺伸出手,想要將心愛的小孩抱坐到自己腿上。
“你起開,髒死了你!”項遠伸手就推,一臉嫌棄,葉三爺的胸前溼了一大片,全是項遠痛哭時抹上的眼淚和鼻涕,簡直不堪入目。
被始作俑者嫌棄了,三爺一點脾氣都沒有,他解開釦子,隨手就把襯衫扔到了一旁,脫了衣服,三爺結實的上半身就露了出來,他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項遠的視線從他結實的胸肌上掃過,臉色噌一下紅了。
“不要臉!”不屑地撇開頭。
三爺被小孩逗笑了,趁著小孩不注意,他一把將人拖到了自己腿上,“只這樣就不要臉啦?更不要臉的要不要?”
“滾滾滾!”被男人光裸的手臂緊緊地抱著,項遠的頭頂都要冒煙了。
“好好好,”男人好聲好氣地哄著,不時用鼻尖親暱地拱拱他的臉,“都是我沒用,讓我們東東受委屈了。”
一句話,勾得項遠的眼圈又紅了。
“乖,不哭啊!”男人心疼壞了,他拱了拱項遠的額頭,輕輕地吮去了項遠眼角的淚珠,柔聲安慰道,“我向你發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的。”雖然他現在還推斷不出東東到底遭遇了什麼,但是結合孟舒凡的夢境來看,在未來的日子裡,他一定是遇到了沒有辦法護東東周全的事。
可是到底什麼事情這麼嚴重?只一個寧雲澤,應該還不到東東賠命的地步,男人將心愛的小孩護在懷裡,思緒開始飛轉。
“東東,夢裡我是什麼時候趕你走的?”
“就是害寧雲澤撞車之後啊!”
“不對,我是問你具體的時間。”
“什麼?”項遠顯然沒有轉過彎來,“我怎麼知道是哪一天?”本來那天就夠慘了,難道還要刻意紀念一下嗎?
“那我換一種方式,”三爺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你還記得出事前咱們家或者是京城裡發生過什麼大事嗎?”如果事情嚴重到連他都兜不住,那肯定不止一個撞車案這麼簡單,應該還有別的隱情。
“唔,那時候好像……”項遠本來不想理三爺的,但是看他表情這麼認真,只好努力回想道,“好像是葉大哥要上位了,京裡的氣氛有些緊張,我聽說寧家給葉大哥使了好幾次絆子,但是都沒有成功。”
葉大哥就是葉三爺的大哥葉康年,項遠雖然年紀小,但是也隨著三爺叫大哥的。
“後來寧雲澤就來找你挑釁了?”
“嗯,我本來不想理他的。”項遠再遲鈍也是葉君年養大的,葉家和寧家從來就不對路,他才不會傻得去給葉君年惹這種麻煩。
但是當時他在紈絝圈子裡的名聲太大,寧雲澤找上門來下戰書,他要是不接著不就是認了慫?更何況當時寧家和葉家鬥得厲害,雖然大面上的事他幫不上忙,但是也不能弱了葉家的名頭不是?
項遠心一橫,氣勢洶洶的就去了,然後……項遠鼻頭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又落了下來。那個晚上發生的事項遠想都不願意想,因為太痛苦、太難受了,每次一想到那個傻逼的自己,就恨不得再重新來過,他就是跪地認輸,也不會跟寧雲澤去飆車。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哪怕他已經重生,那些痛苦的記憶也是抹不去的。
“東東,乖,是我沒護住你,不是你的錯。”
“就是我的錯,要是我不那麼心高氣傲就好了,要是我沒跟姓寧的飆車你也不會拋棄我。”
“不會的,不會的,”三爺搖了搖頭,沉聲道:“我永遠永遠都不會拋棄東東的。”
“你這個大騙子!”項遠照著三爺的胸膛就是一通狠砸,拳頭砸到肌肉,發出砰砰的悶響,三爺默默地忍著,直到項遠砸累了,才不顧身上的疼,緊緊地將小孩擁進了懷裡。
“東東,乖啊,有什麼不順心地發洩出來就好了,”三爺溫柔地在他耳邊低語,“要是不解氣,就再打我幾拳。”
“皮粗肉厚的,誰稀罕!”
傲嬌的小孩哼了一聲,終於安靜了下來,想到東東那些不堪的遭遇,葉三爺眼中的柔情漸漸變成了傷痛,如果東東那個所謂的“夢”是真的,那就代表著他當時不是不想護著東東,而是他根本就不能護他。
他早就預料到寧家和葉家會有一次生死之戰,雖然不知道具體在什麼時候,但是當寧雲澤找上東東的時候,這場大戰就已經拉開了序幕。
寧雲澤雖然是寧家的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