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塵卻閉口不答,只抬手指了指路凌然下半身。
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入目滿眼雪白的肌膚,再往下便是一片茂盛的草叢,叢中掩映只瘦弱的小鳥,容卿百思不得其解,嘟囔道:“有何可疑的地方?有其他男子並無不同呀。”
謝芳塵不知該抱怨容卿遲鈍還是感嘆自個敏感,伸手在小腹處比劃了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虧你還是青樓出來的,連這點眼色都沒,真算是白混了。”
容卿不理會她的打趣,聚精會神的盯著路凌然的小腹,端詳了半晌,又挪動下腳步,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端詳一番,總算明白謝芳塵所指,真是既驚又恐還有些囧,不過案子好歹有了突破方向,想來離水落石出這天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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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刑部出來時,寅時更鼓剛好瞧響,宮門戌時正便下鑰,正門自然走不得,然容卿有心想試探下皇宮大內的守衛森嚴程度,便拒絕了謝芳塵的好心相邀,施展輕功翻過東華門的宮牆,一路直奔乾清宮。
如入無人之地,毫無挑戰性,難怪三五不時的便有刺客入宮行刺,回頭得空了,務必要幫安玥訓練一支親衛隊出來,這樣以後自己離開了,他也不至於被人輕易的奪了性命去。
心思轉了幾轉,人已站在了寢殿外,她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挪了進去。
外廂燭火全滅,內殿卻燈火通明,安玥擁被斜靠在龍床上,手裡捧著容卿託人從宮外買來的話本子《天降奇緣》,雙眼半闔似是沉睡,再一看卻發現眸光清明不見半分睡意,侍書並未在旁侍候,想是早已歇下。
容卿快速脫□上的夜行衣,轉到屏風後換上褻衣,喚來外廂值夜的若琳,伺候著自己洗漱完畢,這才爬上床鑽進被窩,取過安玥手上的話本子,嗔怪道:“話本子閒暇之時再看不遲,明個還要早朝呢,怎能熬到如此晚?”
安玥嘆氣道:“安置的倒是挺早,奈何睡不著。”
“沒我在身邊,所以睡不著?這下總算曉得我的好處了吧。”容卿輕笑出聲,一手攬在他腰間,一手輕柔的撫摸著他的烏髮,安玥順勢偎到她懷裡,清淡的氣息入鼻,莫名讓他安心,乾澀了整晚的眼睛總算能閉上,耳邊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講述今晚夜探刑部的成果,睡意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表弟如何、姑姑如何、路家如何、沈家如何、蘇家如何、謝芳塵又如何?統統拋諸腦後罷。江山如畫再好,怎及此刻軟玉溫香在懷?
今個是三司會審的第二天,本該早朝結束後便齊聚刑部繼續昨日未竟之事,然幾位官員方至宮門口,便有小宮侍急匆匆的跑來傳旨,說是容容姑娘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殿下有旨案子押後一日再審。
大理寺卿跟刑部尚書俱都淡定,一面讓小宮侍替她們轉達對容卿的問候,一面吩咐隨從打賞銀錢,御史中丞卻是個火爆脾氣的,本就對容卿的身份極為排斥,又見她這般嬌氣,只是著了些涼而已,便要拖累案子的進度,氣的臉黑如炭,奈何她乃無功名利祿的白身,彈劾不得,一口悶氣只得憋在胸中,謝芳塵將頭轉向乾清宮所在的方向,若有所思了片刻,頓時恍然大悟,急匆匆的出了東華門。
策馬加鞭趕回府,一眼就瞅見謝蘭蹲在大門邊候著,見自家小姐迴轉,連忙站起來迎上前,稟報道:“小姐,容容姑娘來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謝芳塵點點頭,將韁繩馬鞭遞給旁邊的家僕,隨口問道:“人呢?”
謝蘭立刻苦著臉回道:“在家主大人的書房……”
“沒眼色的東西,我的客人,讓到西院的小廳就是了,往母親那邊去作甚?”謝芳塵心頭一跳,母親那種性子,比國子監裡那些老學究都要頑固不化,對著容卿說出來的必不是好話,底下的官員得罪與否倒無妨,容卿這人讓人琢磨不透,但瞧她能屈能伸萬事都可犧牲的行事,背後又有四殿下撐腰,將來必能出人頭地,是謝家所開罪不起的。
不等謝蘭辯解,謝芳塵便跨過門檻,穿過影壁,急匆匆往書房去。
出乎意料的,未聽見斥責爭吵之聲,甚至連言語都未有,外廂裡坐著個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正是謝丞相年前剛納的第二十一房側室,孃家姓周,閨名喚作秋棠,瞅見謝芳塵進來,他連忙起身福身行禮:“三小姐。”
謝芳塵點點頭,指了指裡間,詢問道:“母親可在裡邊?”
“正是。”周氏低眉順眼的回答:“跟宮裡來的那位小姐在下棋呢。起先還閒聊來著,想是入了迷吧,這會子連說話都顧不上了。”
“所謂見其招而知其人”,謝丞相下棋之時,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