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出吧?他從衣袋裡摸出一個袖珍錄音機,在他二人眼前一晃,得意的說:別讓我這個東西先於你們的舉報信到達法院!
大楊湊了一拳,小柳的椅子只用了二三分的力氣,砸在詹必亮肩頭。詹必亮挺立不動。冷眼相看。楊、柳二人摸不著他的深淺,各各罷戰。
大楊慌里慌張的穿上褲頭,問:你是說,你錄了音?
詹必亮冷冷一笑:娃娃氣的陶陶,如果不是被人利用,不會想出自填身價的遊戲。
你心生疑竇,於是暗中盯我們的梢?
我想高或單是你們佈下的一個迷障。真正的主謀是玫姐。她出於女人的虛榮心,嫉妒張景春在男人面前玩足了味。策劃的是韓昌金,因為他一直在尋找討好玫姐的機會。收購站誰都知道,他害上了戀玫相思病。
小柳欲待言語,大楊隨手抽出皮帶,唰的一下抖過去,啪的一聲抽到了他臉上,罵道:我日死你女人,是你慫恿我接受了這個詭計,又是你引來了這個魔鬼!轉向詹必亮陰惻惻的問:你想麼樣?
陶陶的心中事都寫在臉上。一根腸子,從上口通到下口,沒有彎彎糾兒。陶陶本不該蹬三輪車,他手無縛雞之力,臉上一張奶油皮,用手一槎就會破。他的笑容,價廉物美,三歲的小孩只拿一聲“叔叔”就買得起。他的畫技很高超。他說:洋洋人流,浩浩大地,在人體美術方面能稱得上頂尖畫家的,只我陶陶一人。人問他為什麼要幹苦力活,他說:逃逃,逃脫世人的麻煩。陶陶,擁有一份安閒寧靜的日子,自得其樂。我輩畫女人不畫男人的心理不健康的狗屁畫家,社會上沒有我們的席位,財神爺膝下沒有我們的拜團,孔方兄那兒也沒為我準備碗筷。跌破了頭翻夠了跟頭,才在這兒撿到一雙筷子。
詹必亮點了一些燒烤,他樂得一蹦老高:詹大哥,我的口福也!
詹必亮點了一些烤脆骨,燻腸,雞翅之類,要了四瓶啤酒,看陶陶孩子氣的吃得津津有味,竟引發了自己隱退已久的童興。他故做神秘兮兮的樣子,問:聽說你畫了張景春的*?她讓你畫的?
我哪有這膽量去犯單、高的忌。陶陶一口勒下一大串脆骨,咯嘣咯嘣的嚼得山響,滿嘴兒的調料末,滿頭的大汗,還有鼻涕,涎水,渾然一個貪吃孩子相。他抹一下辣出的涎水接著說:廁所牆上有一個洞,我知道她洗澡的時間特別的長。所以――
他拉下這半句,拿一根烤玉米棒,雙手捧在嘴前,好一副猴相兒。
詹必亮又說:聽說你跟玫姐有點渾事兒?
清事。陶陶放下未啃完的玉米棒,開始償烤雞翅:清清白白的事。渾事我沾不上邊,清事我推不掉。
灌了一大口酒,抹一下嘴:你別問,我跟你說。她老公有不少的女人。我就畫她老公跟那些女人*的景色。她說她打算離婚,需要有點見證。
你認為她離婚後,會嫁給誰?
高嵐。
哦?
高嵐讓單人飛搶跑了張景春,明裡是情場敗北,實則是為與玫姐掛釣兒排除障礙。後來的跡象表明,玫姐有可能嫁韓昌金。高嵐沉不住氣,設計讓我搞了一個自存身價的遊戲,又倒賣五十雙手套,栽贓於張景春和你,目的是隱藏自己。因為現在張已回到他身邊。別人不會想到是他用計。但此案一發,單的經理保不住,張會指控玫姐因爭風吃醋而陷害她,玫姐會因臉面問題,退出收購站,至於韓、高會以搶情人之罪和陷害張之罪,用拳頭什麼的把他逼出收購站。
這樣,收購站就是高嵐的天下了?
一園春酒樓。
五十個平方米的大廳顯得很擁擠。嘈雜之聲,非是往日的歡慶,但凡出語,問候,戲謔莫不帶著江湖匪氣。
雅麗初時的歡喜勁兒已煙消雲散。現在已是膽戰心驚。黑道相聚,是酒樓避之猶恐不及的大劫。她一面吩咐服務員小心伺候,一面與丈夫商量對策。她丈夫小寶養著十幾個打手,皆是以拳頭搏鈔票的亡命之徒。小寶吩咐這些打手扮作侍應生,隨機應變,自已則一如往日干他自己的賺錢勾當。
雅麗奈何不了他,孤苦無助地搖搖頭,進到大廳,不妨被一個男人兜胸抱住,不待反應過來,衣衫早成碎片,眾目睽睽之下,竟讓那*落於人手,撒野放肆。正是哭叫不得,掙之無力,實覺眼前一道黑影飛過,篷的一聲悶響過後,抓住她|乳胸的手漸漸鬆開,那人軟塌塌的臥做一團,堆在腳下。
急抬頭看時,呀的驚呼一聲,立即進前一步,邊推他轉身邊責道:你怎麼跑這裡來?快走!
這人笑笑,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