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二嬸急問:“結果會怎樣?”
“恐怕死的不是孫公子,而是我們的浪兒,他就是不死,恐怕也會給孫公子一身奇厚的真氣震飛了出去,飛進江裡去。”
全家人聽焦二這麼一說,一個個更是睦目結舌,呆若木雞,半晌也出不了聲,要是別人這麼說,他們是壓根兒不相信,認為是危言聳聽,大話嚇人,可話是由焦二說出,他們不能不相信了,焦二沒有任何理由要來唬嚇自己的老伴和兒女。
焦二瞟了自己老伴一眼:“老伴,一雙兒女年輕,閱歷不廣,看不出來並不奇怪;你是一個老江湖了,在刀光劍影中踏血混過來的人,怎麼也看不出來?”
“老夫子,我當時只擔心兒女爭吵,沒去注意。”
“唔,當琴丫頭一出手時,孫公子一下便收斂了待勢而發的真氣,神蘊的目光也在瞬息之間消失,又恢復了原來文雅的書生面貌,這些變化在剎那之間,稍縱即逝,當時不留心,是怎麼也看不出來的。”
半晌。焦琴問:“爹,他真的有那麼驚人的深不可測的武功?”
“丫頭,爹這一雙老眼,不會看錯了人。”
焦浪困惑的問:“爹,怎麼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浪兒,別說是你,要不是你動手,爹恐怕到現在也看不出他的真相來。其實,他種種與眾不同的行為和談吐,也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了,一個從沒出過門年輕人,身懷千金,沒帶任何跟隨,居然不害怕有人搶劫,臨危不驚,面對死亡全無懼色,直言而說,這不是一般富家公子讀書人應有的行為,要是一般的讀書秀才,不早嚇得像一灘爛泥,求我們饒命,可是他卻從容不迫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般書生有這樣的膽色?”
焦琴問:“爹,那他說什麼一家慘遭殺害,給橫山五虎搶劫,全是騙人的了?”
“有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
“什麼可能是真是假的?”
“三溪口馬家莊的人罪惡昭彰,江湖皆聞;橫山五虎掠劫殺人,亦路人皆知。只不過一個位著官府之勢,一個憑著山形險要,出沒無常,令俠義人士列可奈何,但這兩夥人,前後都從江湖上消失了。爹說的可能是真,就是他不在家時,全家可能慘遭殺害,他一怒之下,火燒馬家莊,殺了馬家父子三人,為避官府追捕,離開了浙江,路過橫山,又把橫山五虎撲殺了,為當地百姓除害,從而轉來這裡。若可能是假,那麼就壓根兒沒有這麼一回事,他的確在騙我們,說馬家父子和橫山五虎,是另外一位高手殺的。以他那樣驚人的內力,深藏不露,有八成是他乾的了。”
焦浪又提出疑問:“爹,他要是有那麼深不可測的武功,幹嗎還要將他所有的金銀給我們?他完全可以不屑理睬我們。”
“這恐怕有兩種可能,一是他不想橫生枝節,暴露出自己的真相;二是真的感激琴丫頭對他的看顧之情,以此相報。千金之財,對他來說,可以說是區區小事,微小足道。”
焦二的老伴說:“老頭子,孫蕪之名,可是在江湖上沒聽人說過的。”
“這是假名,不是他的真實姓名。”
“你看,他可能是什麼人了?”
焦二搖搖頭,“他沒顯示武功,我看不出。”
“老頭子,武林中像他這麼年青的高手,可不多呵,幾乎是屈指可數。你試想想,他會是哪一門派的高手?”
“老伴,江湖上奇人異士,默默無聞,恐怕不少,單是水月宮的男女高手,幾乎個個都是少男少女。”
“他不會是水月宮的人吧?”
“老伴,他要是水月宮的人,以我們這樣的行為,他就是不殺我們,也會給我們一次永遠難忘的教訓,哪有他這樣謙虛禮讓?他不會是水月宮的高手,而是另一類,也可以說是俠義道上的奇人異士;”
“奇了!那他是什麼人哩?”
“老伴,關於他的事,我們最好不要去打聽和追究,他既然不想人知道,我們就裝得什麼也不知道好了,以免生仇結怨。琴丫頭,飯弄好了沒有?”
“爹,早弄好了!”
“唔,價錢先打飯送菜給那公子,然後我們開飯。”
“好的!”
“記住,你千萬別好奇去問七問八的。”
“爹,我知道啦!”焦琴這位船家女,也是一位江湖女子,性情開朗,不像一般陸上人家的女兒,羞羞答答,甚至不敢見人,故作嬌態。她可完全沒有這一套,拿得起,放得了,看得開,大方,豪爽。初時,她對公孫不滅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