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鳳非離自是聽懂蕭媚娘話中的含義,他抬起頭看了墨妍一眼,心中掠過一絲竊喜。
蕭媚娘抄的是一條小路,大都是民宅深巷,所以並沒有什麼人經過。
不多時,三人到達寶封堂,不過走的卻是鮮為人知的後門。
就如蕭媚娘所言,藥老早有準備,早已等在門口。
“快跟我來!”
原來,為了以備不時之需,當年建造寶封堂時,藥老親自督工在後院留了一處秘密的地窖。
“裡面我已經安排妥當,進去之後,丫頭儘快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如果還少些什麼,我會讓媚娘不定時送來!這幾日,你們先在裡面避避風頭,待風聲鬆一些,我再想辦法送你們出城!”
“那就有勞藥老了!”在這種危急關頭,藥老卻願意冒險出手相助,這就好比是雪中送炭,墨妍突然有些慶幸,那日她無意間走入的,是寶封堂。
“眼下不是客套的時候,丫頭你可是小老兒的財神爺,若是有什麼閃失,那可不得了!”藥老笑著開口,話調侃之意十分明顯。說完,他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方才我瞧著,那些官差面色十分不善,似乎在一家一家的搜人,未免對方起疑,媚娘先與我一同去應付應付,這幾日,不論外面發生什麼事,你絕對不能露面!晚些的時候,我會讓媚娘下來,屆時有什麼事,咱們再從長計議!”
對於藥老的叮囑,墨妍點了點頭。
隨著頭頂的暗門關上,夜明珠朦朧的藍光在地窖中漸漸暈開。
由於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墨妍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所以即便身上有傷,卻無暇顧及。眼下心神一鬆,竟是覺得一片眩暈。
身體微微一晃,腰間卻被一雙小手環住。
垂眸,視線卻落在那張精美小巧的的臉上,不由再次愣住。
“我沒事!”啞聲開口,墨妍的語氣鮮少的輕柔溫淡,唇際不由微微浮起些許笑容。
見墨妍如此,鳳非離亦是微微一愣。似乎之前他在她體內時,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抿了抿唇,鳳非離將墨妍扶至一旁的床上躺下,由於眼下他所化的身體只是個孩子,又沒有絲毫的修煉底子,所以一番折騰下來,竟已是氣喘吁吁。
看了看一旁準備好的剪刀和棉布和燒酒,鳳非離眸色一沉。
“一會兒清洗傷口的時候可能有些疼,你要忍住!”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孩子嘴中,所吐之詞,以及說話的語氣,盡都冷靜得不成樣子,但惟獨那一雙丹鳳眼中的疼惜,卻是沒有絲毫掩飾。
“嗯!”墨妍輕聲相應,眸中迷茫之色卻漸漸氤氳開來。
忽然,她像是突然想起些什麼。
“糟了,若兮還在南宮府!”墨妍說著,竟是作勢要起身下床,卻被鳳非離按住。
“你先稍安勿躁,南宮逸今日為了你連我這個罪魁禍首都肯放過,相信也不會為難那丫頭!況且,眼下外面風聲正緊,你又有傷在身,若貿然行事,恐怕會再生枝節!”鳳非離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檢查墨妍的傷口。
由於墨妍身上還穿著大紅的喜服,所以之前傷口流出的血看不太清楚,但此刻鳳非離的小手一觸到傷口之上,竟是滿目鮮紅。
瞳眸微縮。
“血流成這般,你竟強忍著不作聲!”鳳非離可謂是又氣又急。
忘憂劍本是上古神劍,即便無憂有意收斂劍氣,但這一劍下去,也較平常的劍要強橫許多。
“這點血,算不得什麼!”對於鳳非離的斥責,墨妍只是抿了抿唇,淡聲相應。
前世,哪一次的行動不是在刀刃上行走?與槍傷相比,今日這傷不過是貓抓之癢。
很顯然,墨妍的話讓鳳非離十分不悅。一邊著手將墨妍身上的喜服剪開,一邊取過一旁的清水和燒酒為墨妍處理傷口,他只是沉默著不說話,神情專注而陰鬱。
“今日在喜堂之上,如若南宮逸不曾出手,那你是否準備讓我帶著你的屍體離開?”
對於鳳非離的質問,墨妍微微一愣。當時她確實未想過許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嫁了!
“我現在已經隨你一同離開,也就沒有了如若然一說!不過,眼下你肉身已成,我是生是死,對於你來說,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吧!”。
果然,墨妍的話讓鳳非離臉色猛地一變。還未等面前的人脾氣暴發,墨妍卻已經率先笑了起來。
“好了,我不過與你說笑而已!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