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許久沒人來過了。花葉跳下車,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麻利的將鎖開了來,回頭笑道:“這幾日我們就在這分堂落腳。”
狐狸站在車邊,欲扶我下車,我依照慣例無視他。
進了門,一處小院三間廂房,普通至極,除了牆根下的枯黃野草外,再無可入眼的綠色植物。
花葉與我住一間,狐狸自己一間,那屋子裡也是處處蒙塵,不清掃一下無法睡人。我放了包袱就開始四處尋覓灑掃物什,小時候別人家的孩子學些鋼琴二胡繪畫之類的藝術科目時,我媽就著重為我日後能當個賢妻良母打基礎。整屋除灰如果能算做本事的話,那我一定是個中翹楚。花葉與狐狸在門外說了一陣話,再進屋時就呵呵笑起來:“妹妹手腳真利索。”狐狸探頭瞧了瞧,厚顏道:“能幹!把我那屋也清掃一下。”
我涮了涮抹布,端著盆從他身邊走過,“嘩啦”將水潑在院中,再走回屋子,桌邊坐倒,搓著手哈起氣來,天越來越冷,涼水一泡,我這有凍瘡根的手就有點犯病的前兆了。
花葉見我視狐狸如無物,眨眨眼笑道:“哎呀,一陣讓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去給你打掃吧,你就別勞妹妹累了。”
我知她故意撂話給我聽,嘴不答話心中嗤笑,狐狸臉皮已經厚到這份上了,前些日子說過不再讓我做事,現在就忘了,給你清掃,你把臉伸過來我拿抹布給你清掃一下還差不多。
我毫無反應,那二人終於有點尷尬了,花葉嘿了一會兒,打圓場道:“好了,阿楠進來坐下,我有事想問問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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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定,花葉張口就道:“不兜圈子了,三毛,黃毛替你救了,你又把他送回了虎口,你想來蘭州我們也來了,看來你定是胸有成竹,那就說說你的計策吧。”
我看看花葉,看看狐狸,結巴道:“這個……這個計策,得等皇帝來了才能實施。”
“那究竟是什麼計策呢?”花葉疑惑道。
我垂頭思忖了半晌,要成事還得靠他們幫忙,畢竟此刻他們的身份還是王輔臣的人,搞些小動作應該不會引起懷疑,實話實說才有合作的誠意。
抬起腦袋望向花葉,我問:“大姐,你是不是真的想殺王輔臣?”
花葉一愣:“三毛……”
我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不用費心了,他離死不遠了。”
那二人都略有震動,我聽見花葉的凳子咯吱了一下。繼續道:“我和傑森其實不用摻和這些事,王輔臣的下場也不會變,但現在他硬要把傑森扯進來,為了救傑森,華……”我說話卻並沒看他,“華楠受了傷,遭了懷疑,我和傑森都不想你們受到牽連,所以……”
“三毛……”這次是狐狸,充滿感情的呼喚了我一聲。
“既然事情已經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為了傑森的安全,我就只好讓他註定的命運提前到來了。”我說話的口吻很像上帝。
花葉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道:“妹妹,你真的有辦法殺王輔臣?”
我點點頭:“我有辦法讓皇帝殺了他。”
狐狸疑惑道:“可是吳三桂現在已佔了湖南,大人的軍隊在陝甘連獲全勝,已逼的皇帝御駕親征了,他又如何殺得了大人?”
花葉怒瞪了狐狸一眼:“什麼大人?那是我的仇人!你為他賣命多年,他又給過你什麼好處?與你說反清計劃是掐住了你想殺皇帝的命脈,為了讓你更死心踏地,其實他又何曾多相信過你一分?看看這次就知道了,他已不再信你了!”
狐狸不說話了,那掏在他傷口上的一拳已把他的“忠心”打出了一條大裂縫。
我看了他一眼,道:“王輔臣早先是不是去給皇帝送過吳三桂的招降書?”
狐狸驀然一驚,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我頷首道:“那皇帝恐怕還不知道陝甘起義的幕後黑手就是你們的王大人吧。”
花葉望著我,似在望著天神,滿眼的不可置信,喃喃道:“不錯,小主子襲了太僕卿職,王輔臣升了提督。”
我定了心,事情果然與我預先知道的一樣,頓了半晌又道: “王輔臣接下來還會連陷定邊、秦州、靖邊等多個地方,皇帝一時半刻拿他不住。”
花葉急道:“那怎麼辦?”
我斜了她一眼,感覺自己似露了一絲奸詐笑意:“你家小主子在京城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