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嫌棄,他就越跟他對著幹,身子再挨近,再貼緊點,巴不得“零”距離。宋慈氣死。
範文琦事前點好了菜,店小二不一會兒就一一將菜上來,宋慈看了,不禁對範文琦爽朗一笑,“行啊你。。。。。。”
範文琦也得意,“怎麼樣?我夠了解你的喜好吧?同窗十載,同府十載,我可沒少關注你,你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都知道。”宋慈用筷子指指範文琦,服了這傢伙,夠有心機。
“沈傲君”不服氣,指著桌上的菜式,皺眉道:“怎麼都是素的?清湯寡水,一點油花也沒有?我看你宋慈夠瘦得了,再瘦就只剩把骨頭了,不多吃點肉怎麼行?”
範文琦道:“宋慈不愛吃肉,從小就不愛。”
“沈”不解,“為什麼?”
又是範文琦道:“宋慈常常陪其父行走在仵作坊,那種東西看多了怎麼會想吃肉。”
“沈”皺眉,他又沒問範文琦,範文琦回答得到是積極,“沈”對範文琦道:“我在問宋慈,又沒問你,你激動個啥?”“沈”回頭對宋慈道:“我不管你愛吃不愛吃,你身子弱,就得多吃點肉。”
範文琦說的沒錯,就算宋慈有著一邊驗屍一邊吃麵的事蹟,但並不等於宋慈真正面對肉食時毫無觸動。宋慈一邊吃飯一邊無所謂道:“小民的飲食用不著大人操心,大人的好意小民心領了。”
“沈傲君”有些氣悶。宋慈不理,對範文琦道:“唉,你不是高中探花嗎?怎麼沒見你去殿試?”
範文琦一聽,放下碗筷,道:“我也不知道,聽說翰林院正在複審這屆的考卷,好像是有人檢舉這屆有官員徇私舞弊,聖上下旨,讓翰林院嚴查此事,可能將其中作弊的舉子揪出來剔出掉。。。。。。說不定經過這次稽核,你還有機會進入三甲呢。”
宋慈頭搖著跟撥浪鼓似地,“算了算了,我可不想上榜,更不想當官!”
範文琦知道宋慈是礙於宋鞏的前車之鑑對當官有牴觸,於是道:“人生南北多歧路,將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興亡朝復暮,江風吹倒前朝樹。人生在世,承父母之精血,秉天地之靈氣,生而為人,人乃萬物之靈,自當做一場刮目驚天的事業,雖不能流芳百世,中正綱常,使人志而不忘,但自為君子,不能與世爭光,亦當遺臭萬年,此乃君子小人兩殊途。你父親宋大人和考庭先生辛苦栽培你十多年,不都期待你能有所作為?”
宋慈奇了,範文琦從前無論是在府衙還是在書院都和他激烈競爭,這回倒是寬慰起他來了。宋慈淡笑道:“功名貴顯無憑據,費盡心機總把流光誤。濁酒三杯沉醉去,流水花謝何如初?”
“沈”癟嘴,聽不懂兩酸儒的對白。
“可是你從小就喜歡釋疑破案,還有一身驗死驗傷的本事,而且你正直儻蕩,為嘉州不少人家洗冤除暴,仗義行俠。。。。。。”
“行了行了,你再吹我,隔壁牛圈裡的牛就都死翹翹了。”宋慈實在塞牙,聽不下去。
範文琦道:“我說的是實話。你總是無所謂無所謂,性淡如水,與世無爭,幫了那些人連名也不留。”
“那是因為我宋慈根本不算個名。”宋慈道:“我幫那些人不是因為我行俠也不是因為我仗義,我最怕什麼所謂的行俠仗義,那些都是哄愛幻想的小孩子的,我那麼做只是因為我能夠做,就那麼簡單。”
範文琦搖頭,“你把一切看得無所謂,冷眼觀人,冷耳聽事,冷心思理,因為你知道你若認真看待它們的話,那麼它們就會對你意味著什麼,而一旦意味著什麼,那麼有朝一日失去,你就。。。。。。”
“。。。。。。痛不欲生。”宋慈對範文琦回以淡然一笑,然後頷首,一片雲淡清風。
46、第四十四章 。。。
宋慈與範文琦談了很多,過去的,如今的,宋慈從小到大頭一次對姓範的產生那麼點好感,而沈傲君一直冷眼斜視著相談甚歡的兩個少年公子,自己插又插不上話,那個鬱悶,他表情詭異,眯著眼,癟著嘴,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範文琦察覺到沈傲君的不對勁,如芒在背,趕緊抬起酒杯敬沈傲君,“沈大人,範某不才,今科小小探花,若將來有幸進入金殿,還望沈大人多多關照。”
沈傲君仰頭飲盡一杯悶酒,對範文琦冷冷道:“你以後要當也是當文官,與我這種武將何干?再說,你是侍奉皇上,我是侍奉軒王,大概我們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範文琦道:“未必。”
宋慈暗地裡對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