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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記者向沈侃表示他們想拍一些沈侃的家居照,她聽得出沈侃想拒絕,大概是怕她被他們發現吧!她有點難過,但並不怪沈侃,畢竟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沈侃的顧慮是應該的。
不過沈侃最後還是拗不過那群記者的苦苦哀求,讓他們到每個房間參觀。
“沈侃,這裡怎麼會有鋼琴,是你在彈的嗎?”
“呃……不是,我二妹她剛從英國拿了鋼琴博士的學位回來,有時候她嫌家裡吵,便會來我這兒練琴,反正我常不在嘛!”
說謊!彧君悶悶地想,沈倪才不會來這兒彈琴呢!
沈侃只來得及將窗簾拉上,落地窗則來不及關,彧君聽得一清二楚。她瞭解沈侃說謊的苦衷,但她就是不能釋懷,他覺得她見不得人,這種感覺一直在她心中盤桓不去。
“聽說你這兒常有一位長髮的美女出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名記者問道。
“啊……那……那可能是我妹妹吧!我有三個妹妹,兩個是長頭髮的,大概是看到我妹妹吧?”沈侃的語氣還算沉著。
“那女孩滿高的。”
“我三個妹妹身高都在一百七十公分以上,應該也都算滿高的。”
“我還猜是張小姐呢!原來是你妹妹啊!”記者老哥的一句話讓躲在陽臺的彧君瞬間僵成了硬石。
張小姐……張惠君?
他們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眾人踏入了主臥室。
彧君及時攬回思緒,將身子縮得不能再縮,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深怕會被人發現。如果這群記者發現沈侃臥房的陽臺上竟躲了一個僅圍著床單的女子,那沈侃就完了!
還好他們只看了一下,沈侃便匆匆將他們帶走,彧君在外頭則擔心著她的用品不知道有沒有放在裡面,還好她平常並沒有使用什麼化妝品,僅有的幾罐乳液也擺在抽屜裡,應該不會露出破綻才是。
一群記者在參觀過沈侃的臥室,拍了幾著照片後又回到樓下。
彧君一直都不敢動,直到她確定他們全都下了樓才鬆了一口氣。
十二月的冷風吹來,她這才發現季節已經從燥熱的夏日轉換成寒冷的冬季了,從何時開始她不再注意外界的一切,只因為她的世界裡只有沈侃,其他的都不存在了。而沈侃除了她,卻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操心,她覺得自己真是貧乏得可憐,要是失去沈侃,她就等於失去了全世界。
彧君甩甩頭,不願意去想她和沈侃的未來,她害怕,只因她陷得太深。她多麼希望他們的結局會是美好的,她是個死心眼的人,她這輩子已經認定了沈侃,如果未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真的不敢想。
換個角度,其實還是有很多人是光明正大的同居在一起的,他們之所以能勇於向傳統挑戰,完全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事業,不必靠別人吃飯、不用看別人眼色,就算兩人因個性不合而分手,也不會在事業上造成多大的傷害。
而她自己,沒錢、沒勢、沒名氣,難怪連沈侃都不好意思讓她公諸於世。
她突然想起了範大哥的提議,如果她答應了……
那一切就又不一樣了。
彧君開始慎重的考慮起範介聲提出的事。
送走了那一群記者,沈侃像是打了一場延長十次的球賽,他的心根本沒放在剛才的訪問上,連記者問了什麼他都記不太起來,一顆心全懸在陽臺上那個裹著被單、發著抖、一臉驚惶的人兒身上。
他奔上樓,在陽臺的角落發現了沉思中的彧君。
她從怔忡中回過神,無語的望著他,似乎在等他先開口。
而沈侃卻不知該怎麼向她解釋。
“相信我,我是真的忘了。”沉默了很久他才說。
這不像是道歉。換句話說如果他沒忘記的話,他只會提早送她出門,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行這段採訪。
“沒什麼。”彧君心裡雖然難過,但仍用著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道。
“進來吧,外面好冷。”他緊盯著她的臉。
你忘了你根本不會說謊。她還記得沈侃這麼對她說過,可是如今她又說謊了,沈侃卻認為她真的不在意。或許真的不在意的人是他吧!因為他再也不在乎她是否言不由衷。
那一向充滿活力的大眼失去了光彩,躲在牆角的她像只落難的小狗,一頭長髮因來不及梳理雜亂的露在被單外,大概是剛才太緊張、腳縮了太久的緣故,竟讓她有點爬不起來,可是沈侃並沒有來幫她,還好此刻的她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