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有沒有未來的問題。
“喧,我突然感到心好痛,但是這種感覺不是為了你,而是紹華。我覺得他好可憐,為什麼你連機會都不給他?”因為方紹華曾經溫柔地照顧過處於人生最低潮時期的她,所以,邵潔柔對方紹華有一種近乎親情的好感。
“潔柔,你是不是很喜歡紹華?”黎喧突然戲謔地問。
“你又想到哪兒去了?”邵潔柔回她一記白眼:“我沒你那種福氣,紹華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與邵潔柔談了這些話,黎喧的心開始動搖了。她想,也許在離開之前,她要找紹華好好談一談,不管是男女朋友也好,或者單純地做好朋友,他都是一個能帶給她快樂的人。
她不能就這樣結束兩人之間所建立起來的一切。
黎喧卻萬萬沒想到,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幾乎讓她失去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在許多年後想起來,她都還會忍不住地哭泣。
就在她畢業考後的第二天,她還沒見到方紹華的人,卻先接到他的噩耗。而這個帶來訊息的人竟是一個她素未謀面的學弟,他說他是方紹華的同學,叫沈佑銘。
“學姐,紹華快不行了,你到醫院去見他最後一面好不好?”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黎喧當然不會相信他的“瘋話”。紹華人好好的,怎麼說他“快不行了”?若不是紹華在跟她開玩笑,那麼就是他用的苦肉計,只為了要讓她去見他一面。但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
“你告訴紹華,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玩!”她頗生氣地說。
“學姐,是真的啊!紹華他昨天晚上離開活動中心之後,在回宿舍的路途中被一輛喝醉酒的貨車司機撞上,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醫師說生命跡象很微弱,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或者……”沈佑銘說到這裡抹了抹眼角,再也說不下去。
黎喧這才警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頓時慌亂了起來,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
“為什麼你會知道……要來找我?”黎喧仍在期望這只是一個玩笑,沈佑銘不過是在演戲給她看。
“我們都知道紹華喜歡你,所以,他們派我來找你,希望你的出現能夠喚醒紹華的求生意識……”
“不是這樣子的,你在騙我對不對?是紹華叫你來的對不對?你回去告訴他不要開這種玩笑,我真的會生氣……”黎喧說著,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學姐……”沈佑銘看她這樣子,也不知該怎麼辦是好。
直到沈佑銘載她往醫院的路程中,她都還在期待方紹華只是輕傷而已,是他們聯合起來騙她的;此刻,她寧可方紹華欺騙他,也不願看見沈佑銘所說的“事實”。
然而,還沒見到方紹華,她就讓病房外的陣容嚇壞了!那麼多的男同學、女同學,還有學校裡的老師,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四十個人……
她連最後一絲希望都即將毀滅,一股強烈的暈眩感襲上她的頭頂,她搖晃了一下,還好沈佑銘及時接住了她。
方紹華人在加護病房,身上插了許多管子,那張俊逸的臉是慘白的,沒什麼外傷,倒是那一雙腿,被白色的繃帶緊緊地裹住。
黎喧站在他的身旁看著他,靜靜地流著淚。
她握住他的手是冰涼的,醫生說他目前血壓很低,黎喧看著注入他手腕上那一條紅色的管子,明白了他的體內正在輸入別人的鮮血。
“紹華是什麼血型?”她問沈佑銘。
“AB型。”
聽到這令答案,黎喧終於放聲地哭了出來。
她不是A型,也不是B型,而是和他一點都不相干的O型。最後,她連想為他做點什麼都無能為力……
“紹華,我是喧,求你快醒過來,好不好?如果你真的愛我,你就要好起來證明給我看……”黎喧輕輕地抓住他的手,深怕抓得太重,他就要碎了。
“小姐,探病時間已經到了。”身旁的護士嚴肅地對她說。
黎喧又看了方紹華一眼,才讓沈佑銘帶出去。
外面的人嘰嘰喳喳在說些什麼,她完全沒聽進去;沈佑銘陪她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她全身都在發抖。
“學姐,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沈佑銘看她快不行的樣子,心裡很替她擔心。
黎喧猛搖頭。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如果紹華沒有醒過來,他就永遠不會知道她是愛他的。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她一直都是愛他的……她不能失去他,她是那麼地需要他!在這近一年以來的日子裡,都是他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