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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高祖聞得前軍大勝,遂招灌嬰回晉陽,欲起兵追討冒頓。劉敬阻道:“我越千里來戰,非必然,不可深入敵境也。陛下可使人往使其單于,說其歸順,以示陛下仁義。若彼懼來降,質置太子,亦是美事。”高祖道:“此乃迂腐之論也!”劉敬道:“行亦無妨。”再三勸說,高祖勉強從之,乃令人往使,勸冒頓歸降北撤。

冒頓已退至上谷,得知高祖乘勝欲遂北,乃與眾將商議計策,左谷蠡王、太子稽粥獻計道:“大王救太原時,未盡遣精銳而往,故有此敗。今天將大寒,不利用兵,漢帝懷輕敵之意,冒然舉兵來徵,正可謂驕兵必敗。若如此如此,漢兵可困,漢帝可擒也!”冒頓聞之大喜,令部下依計而行。又聽得王黃、趙利已退守馬邑,亦有數萬人馬,便令韓王信作書,要王黃等棄了馬邑,往北會合,共敵漢軍。傳書人方去,董木合自行唐來報,言漢帝使人前來勸降。冒頓喜道:“來得正好,孤欲以弱示於漢主,只是無人傳話,幸得此人至也。”遂令部下匿其壯士及肥牛駿馬,以老弱及羸畜示於漢使。漢使至,入大帳來見,呈上高祖之書,書中雖是勸降之意,只是語言極為傲慢。冒頓閱畢,並無怒意,謂使者道:“鄙國窮而少食,故有相圖中原之心。今已既為漢軍所敗,已翻然悔改。請漢帝暫且退兵,孤王自是日起,兵還故地,各守疆土,互不侵犯。”言畢即送客,絕口不提質子之事。

漢使歸晉陽,報予高祖,高祖道:“彼不質子,料無誠心,朕當親伐。”劉敬苦勸,高祖復使人數次說之,冒頓只是不從。高祖問使者道:“匈奴兵精銳如何?可否擊之?”使者皆道:“臣等往返十餘次,徒見牛馬羸瘦,士卒老弱,易取也。”高祖聞之大怒道:“如此夷蠻,怎敢與中國為敵!”遂聚眾將道:“匈奴屢犯中國,不容滋蔓。今我軍大勝,氣勢高旺,朕意即日發兵北上,將匈奴一舉平滅,以絕外患!”眾武將聞之,皆磨拳擦掌,只待令下。陳平阻道:“匈奴雖是蠻夷之部,亦居塞外千年,以湯、武之盛,尚不能定之,故為天意不可絕也。陛下得中國方二歲,尚不能遠征,且年已際冬,日寒一日,若至北地,更不能當。今既已大勝,不如乘勢收兵,暫作休養。陛下若必欲伐之,可待來年春暖,會齊諸候,便可遠征。”眾文官聞之,皆額首稱是,高祖沉呤不語。將軍酈商出道:“將軍出征,豈懼寒冷!今匈奴敗北,銳氣盡墮,正當伐之。若待來年春暖,彼得緩和,軍復精銳,徵之愈難。”高祖喜道:“此言方如朕意!”遂道:“匈奴敝陋,地廣人稀,士卒敗亡,急難增補。今晉陽一戰,殺敵數萬,散敵無數,敵已元氣大傷,若恃敵不功,徒失良機也。”遂收拾人馬,並新降之軍,共計四十五萬,起兵往上谷來伐。

行至靈壽,與周勃、樊噲合軍,代王劉喜亦來見。高祖謂劉喜道:“汝且回國謹守,朕之北伐,必有匈奴兵逃來者,就而擒之,甚是便利,只是不要輕離城郭。”劉喜受命而去。高祖遂聚將發兵,謂周、樊二將道:“此去往北,唯行唐最為要緊。汝二人已立戰功,可願再取行唐?”二人皆道:“臣萬死不辭!”遂引兵直至城下。右賢王董木合引軍出迎,望見樊噲,怒氣上衝,乃罵道:“聞你乃沛中屠狗之輩,如何能為漢軍之將,中國無人也!”樊噲亦怒,拍馬來戰,董木合舉斧相迎。二人戰到數合,董木合撥馬敗走,士兵皆不入城,只管往北敗去。周、樊遂定行唐,使人接入高祖。高祖至,大賞二人,封周勃為太尉,益樊噲食邑一千四百戶,二人拜謝。高祖遂引兵前至樓煩西北,一路勢如破竹,匈奴兵皆望風而走。冒頓聞漢軍至,遂棄上谷而走,往投平城。高祖得知,遂移兵過句注山來趕。時會大寒,雨雪不住,士卒不能當之,因寒毀指而不能執械者,十之二三。高祖只得沿山紮下大營,令軍士四下打柴,生火取暖。後盧綸有詩道: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劉敬入帳謂高祖道:“臣素聞胡兵之勇,今一路而來,皆未戰先走,誠恐有詐。臣請為使,往上谷一探。”高祖許之,劉敬遂投入平城。匈奴兵接著,謂劉敬道:“單于出外巡視未歸,臨行囑道:‘漢使若來,請表敬意,先時犯境,皆因貧飢所至,無意冒犯皇帝尊嚴。今既知過,不日即退,請漢帝權且罷兵,凡事從長計議。’”劉敬本無見單于之意,一路偷觀其寨,心中已明,遂辭歸,與高祖道:“兩國相擊,宜大張旗鼓,虛造聲勢,以誇大其之所長。今臣往匈奴之營,只見其羸牲老弱,未見其良馬精兵,此必欲使我見其短,誘我深入,伏奇兵以爭利。以臣愚意,匈奴不可擊之,宜早退兵,遲則必困。”高祖聞之大怒道:“汝乃齊一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