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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十萬而至,所過之處,秋毫無犯,可見其愛民之心。於是各地有識之士,無不爭先投靠。諸公何不相投為助,共誅暴秦,成就王候之業。”豪傑皆然其言,紛紛斂眾相從。武臣一路收攏軍兵,所得人馬,計有近十萬之眾,更兼河北名將張黶、韓廣、陳釋、丁復等先後來投者十數人,軍威益壯。大軍行至安陽地界,邵騷進言武臣道:“將軍橫掃秦黨,解救百姓,功勞已非昔時可比,豈能仍無封號。不如進位為武信君,以號令諸縣行事。”武臣從其言,遂自稱武信君,發繳文,遣使者分傳各縣,招之合力討秦。一時之間,足不出郭,竟連下趙地十餘城。武臣大喜,乃設酒大宴屬下。

方飲酒之時,出使范陽之使回報道:“范陽令徐公乃武將出身,恃勇輕慢,毀書撻使,當先城守不降,其鄰縣爭先效之,一時難下。請將軍定計。”張耳聞報,謂武臣道:“既不可以理就,當以威武屈之!”武臣然之,遂揮軍東北,直犯范陽。徐公聽得訊息,乃引城中守軍前來迎戰。離城十餘里,兩軍相會,就地列陣,武臣引張黶、陳釋二將立於門旗之下。對面陣上,徐公當先而出,喚武臣答話。武臣揚鞭指徐公罵道:“助秦匹夫!不明道理,我必殺汝。”徐公立馬橫刀道:“吾為秦官,汝為民寇,汝敢以民伐官,我便要拿你問罪!”武臣大怒,回顧軍中道:“何人可擒之!”話音未畢,張黶跨馬掄刀,早已飛出陣外,與徐公戰作一團。二馬相交,不及十合,徐公敵不過張黶,大敗而走,武臣乘勝引軍追殺。徐公退入范陽,分兵駐守。武臣人馬隨後趕到,將范陽團團圍住,四面攻打。徐公雖全力堅守,怎奈武臣人數甚眾,累日攻打,漸覺不支。

卻說范陽城中有一名士,姓蒯名徹,表字通,性機敏,善通變。見范陽被圍甚緊,乃至縣署求見。徐公聞其名已久,急接入署中坐定,問蒯徹道:“久聞先生大名,今得幸見,足慰平生之願也。請問先生因何來訪?”蒯徹道:“僕乃范陽一布衣,不敢稱先生。因聞明公將死,特來吊之。然明公得我,即得生路,故又賀之。”徐公乃拜道:“何以吊之?”蒯徹道:“秦之刑法甚重,足下為范陽令十年矣。殺人之父,孤人之子,斷人之足,黥人之首,不可列舉。然而慈父孝子所以不敢事刃於明公腹者,皆因畏秦法也。今天下大亂,秦政不施,已至慈父孝子報怨之時。而諸候畔秦矣,武信君兵臨城下,足下卻堅守范陽,不識歸附。豈不知城中少年無不想爭先殺公,以迎武信君。明公之危甚矣!此乃蒯通所以吊者。”徐公再拜道:“既是如此,何言我得足下便可不死焉?”蒯徹笑道:“趙武信君不知蒯通才掘不肖,嘗數致書邀為左右。蒯通知足下剛烈,必定與其交戰,心憂父老性命,故婉言而辭之,以為明公定周全之計。今勢已至,足下當急遣蒯通往見武信君,定可轉禍為福,以故賀之。”徐公大喜道:“聞先生一言,豁然開朗。先生可即行。”

蒯徹辭別徐公,至陳營之外,謂門卒道:“汝可傳話,說范陽蒯徹求見。”門卒入帳稟告。武臣問左右道:“蒯徹何人也?”陳餘道:“蒯徹乃河北名士,僕素聞其賢,曾數度遣人相請,未有迴音。今既親來,必為范陽之圍,君當厚待之。若得蒯徹為輔,餘城不復憂矣。”武臣大喜,遂率眾迎入帳中,講禮已畢,共議攻城之事。蒯徹道:“足下以為必將戰勝然後略地,攻得然後下城乎?僕竊以為過矣。誠聽臣之計,可不攻而降城,傳檄而定千里之地,足下可願聽我之計策乎?”武臣道:“吾有此心久矣,願聞足下高見。”蒯徹道:“今范陽令徐公之所以聚其士卒守城死戰,乃怯而畏死,貪而重富貴也,本意並非以君為敵。君所過前十城,盡誅秦朝所置官吏,徐公因而拼死相鬥,以全其身。即便有范陽少年欲誅殺其縣令,其意不過亦欲城守以拒君。趙地不降之城,與范陽相類。公若以武力相討,恐一時難以盡拔也。時久生變,不可估其得失,君可自度。”武臣然之,遂問道:“先生既有此言,必有良策相告。”蒯徹笑道:“為君之計,何不使在下齎以綬印,仍拜徐公為范陽令,徐公必拱手來降,少年亦不敢殺之。再令徐公乘朱輪華轂,使之驅馳燕、趙之郊。燕、趙諸城見之,皆驚道:‘此范陽令,先降者也,華貴如此!’必喜而傳告,悅而歸君,餘城可不戰而降也。此便是我所說傳檄而千里定者也。”武臣大喜,深輯道;“公深謀大略,才絕天下。若公不棄,願與公每日共商天下大計。”蒯徹笑道:“山野凡夫,一生閒散,恐不能當大事。”武臣道:“趙地未定,若無先生相助,必成畫餅,至時悔之晚矣!請先生勿辭。”張耳、陳餘亦勸道:“蒯公遠慮,天下揚名。今武信君助陳王驅暴除虐,深負重任。先生懷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