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秘方拿了出來。
李玄呆坐良久,心知距離阿瑩、竹葉子、姚子空失蹤已過去大半夜。他們如今怎樣了?若真的落到了丁乾坤手中,那就先需找到冰火山,與他新賬舊賬一起算個清楚。
可是還需等待三個日夜。三日後,一切是否太遲?可是,再難熬的時間也要挺過去。李玄儘管焦急萬分,但還是安然度過了三日。三日間,他每日按照黃大同相授的法門,勤修不輟。到了第四日拂曉,自覺任督二脈積鬱的陰陽血息已被逼出體外。
他緩緩開啟青石板,出了空洞,卻並沒有著急上路,而是又沿著地道重新回到了木屋。
木屋早就燒燬坍塌。屋前的松林五仙雕像,及屋內大部分的冊卷也已被連弩火箭隊的射出的火箭,悉數焚燬。李玄費了半天時間,才將盛二瘸子等四人搬到了空洞內。
他將黃大同五人端端正正的擺放在空洞中,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喃喃道:“五位前輩在天之靈,我李玄本非有仇必報心胸狹隘之人。但此次境況卻不同,若是不讓惡人有惡報,天理何在。嗯,請五位前輩放心安息吧!我不但要找到丁乾坤救下我的三位朋友,還要為你們報仇。”再拜幾拜。李玄緩緩出了空洞,四處尋了些巨石木棒,將洞口牢牢封死,這才灑淚而別。他因不知冰火山在何處,思謀片刻,只能循著那夜金神離去的山路,往前尋找。一路上,儘管山仍在,松還翠,樹金黃,處處風景絕好,儘管綿延的山巒與時而蜿蜒的溪流,以及撲面而來的清冽氣息總是讓人心神俱爽,但滿心悲憤匆匆而行的李玄,哪有心思駐足觀賞!
如此漫無目的,從晌午尋到黃昏,未曾遇見一個人影。直到雲氣低沉,昏昏暮色中飄起雪花後,李玄才在一座土丘的老槐樹下,遇見一個鬢髮蒼蒼蹣跚而行的老獵人。
老獵人聽說李玄要找冰火山,搖了搖頭,喃喃笑道:“老朽在此生活了近七十年,從未聽說過冰火山這名字。”言畢,指著前面一道山嶺道:“到離離集,打聽一下吧。”
李玄聞言,微微一怔,暗道:“離離集?這名字好熟啊啊呀,難道我迷了路,又走回來了麼?離離集,豈不正是樹嬸和韓前輩常去採買日常用品的那個地方麼!”
拜別了老獵人,他一路暗想:“那天,酒和尚曾經邀我到離離集上的萬客酒樓去暢飲。嗯,依照酒和尚所言,他在這裡朋友極多,我何不尋到他,藉此機會向他打聽一下,冰火山到底在哪呢!”如此想著,李玄便加快腳步,往山嶺那邊翻越而去。
李玄歷經三日三夜,已將積鬱的血息逼了出去。此時提氣運功,發現內息行至任督二脈,雖然比之先前通暢數倍,但美中不足,丹田溫熱內息要在此二脈中變化成陰陽內息,十次必會有一次無法做到完美轉換。這依舊是任督二脈沒有完全打通,陰陽合縱之功未修成的狀況。雪花飛揚,天地盡入零落的世界。縱然無法做到內息合縱,但他仍覺興奮。迎著零零落落的飛雪,他情不自禁縱身躍上樹梢,展開八步趕蟬的輕功,一路疾馳。但就在李玄酣暢至極,忘我之時,突聽前面幾十丈遠,幾株落葉已盡,掛滿雪粒的大樹上有人喝彩道:“寒夜如冰,飛雪若霜,不知何方高人,竟有此雅興,在荒山野樹之地,興馭風乘雲之樂,享逍遙痛快之福?”
李玄聞聲,使了個千斤墜,緩緩飄落。
他定睛望去,見三十幾丈外,一株三五人環抱的大樹樹杈上,竟斜臥著一個藍衣書生。
藍衣書生身材修長,著一身漿洗的快要發白的長袍,儘管雙頰消瘦,但兩道劍眉濃黑,斜入雲鬢,兼之雙眸神采飛揚,讓人一見之下,不由感到俊雅的氣息撲面而來。
李玄見了,自然心生好感,朗聲道:“如此寒夜,先生依舊臥枝聽風,仰目賞雪,知夜寒而不畏寒,聞落雪卻不忍踐踏,不也是超脫之雅興!”藍衣書生聞言哈哈哈大笑,從樹上躍下道:“好好。僅憑你這句話,我便斷定你必是個非凡可交之人。”
藍衣書生說著,已從樹上躍下。
李玄微微一笑,見大樹下竟有五六匹死掉的餓狼。這些餓狼雖然橫七豎八的被隨意丟在地上,但仍可看出,每匹狼的狼頭上都有巴掌大的塌陷傷處。難道這些餓狼是被人一掌拍死的麼?若真是如此,拍死惡狼之人不但膽識過人,掌力也非同小可。
藍衣書生見李玄看到地上死掉的餓狼,淡淡笑道:“這些畜生,天生讓人討厭,為害一方,死有餘辜。”李玄點點頭道:“先生說的對極了,只是沒想到您不但滿腹文采,且還武功不凡。”藍衣書生聞言笑道:“身在江湖,能文能武,豈不正是我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