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這頭野狼軀體有五尺多長,四肢粗壯,渾身長滿了灰油油的長毛,一顆巨大的狼頭被大和尚死死揪住,縱使三角狼眼流露著怨毒憤恨不甘,卻更多的是無奈與悲哀。
大和尚神情得意至極,蒲扇大小的左手操控著巨狼,右手搖晃著一枚碩大的銅鈴,口中還唸唸有詞:“狼崽子,崽子狼,馱著爺爺俗世忙,五湖四海威風揚,你若不聽爺的話,今夜便要喝狼湯哈哈你若不聽爺的話,今夜便要喝狼湯。”巨狼焦躁至極,沒等大和尚將打油詩樣地歌唱完,竟不顧被大和尚揪住狼頭的疼痛,呲著牙,四肢發力,躥出丈許之後,又突然躍起三五尺,掉頭狂奔著。
竹葉子才入江湖,幾曾見過如此怪異的人!她見大和尚雖然貌似坐在巨狼的軀體上,其實,卻是以雙足著地,雙腿夾著巨狼,將它左右方向控制住,跟著巨狼跑動。
狼性陰狠,報復心強,並且氣性很大。獵人都知,捉住了活狼,若要皮毛完整,沒必要動刀將其殺死,只將其圈在籠中,每日氣它,不消十日,任你再兇狠惡毒的狼也會被活活氣死。此時大和尚非但沒有將巨狼圈住,而是聞所未聞的將其當成坐騎,以銅鈴擾亂其心神,操控著它,是逗樂解悶,戲耍巨狼,還是因皮毛之故?
竹葉子見大和尚輕功甚是了得,儘管巨狼跑的迅捷,但依然無法擺脫大和尚的胯下之辱,不由大樂。她按耐著興奮之情,見谷間山路林中,一人一狼,一上一下,隨著銅鈴鈴聲,一揮兒竄入叢林之中,一會兒又到路上,忽東忽西,竟不亦樂乎。
李玄見大和尚與巨狼來回跑動,已攪得叢林後的嶗山三怪驚疑不定,便暗暗折了幾根枯枝在手,以防備嶗山三怪突然對阿瑩和姚子空動手,自己能實施遠距離相救。
正在這時,他聽矮漢子吩咐田老三出來察看,心下暗道:“大和尚只顧著享受駕馭巨狼之樂,恐怕還沒察覺到叢林後有人暗藏。矮漢子讓田老三出來察看情況,自恃武功高強,想速戰速決。哼此舉不但暴露了他們的行跡,恐怕性命也難保。”果然,田老三飛身躍出叢林,身形未落定,便迎面遇見騎駕著巨狼的大和尚。
大和尚見有人突從天降,勒住了巨狼,將其按在地上後,單足踏住,瞪著牛樣的眼睛看著田老三。田老三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躍出叢林會見到如此怪異的景象。不過他畢竟久歷江湖,儘管吃驚,卻仍斜身躍起,不問青紅皂白,一掌拍向大和尚。大和尚見他一掌拍來,咧嘴一笑,低聲咕噥道:“你也不問問灑家是誰,上來就敢動手動腳?”說著,未見他有任何動作,只伸手一捉,已經將田老三擊來的右掌牢牢捏住,與此同時,騰出另一隻手,匪夷所思的在其頸間一捏一扯,只聽‘咔嚓’一聲,田老三的慘叫聲才衝出喉嚨不到半截,便被大和尚給生生掐斷了。
李玄見大和尚手法雖然簡單,卻極其有效,正驚異間,又見大和尚足下突然發力,已將巨狼踩暈過去。同時,單臂一展,將軟綿綿的田老三高高舉起,往叢林拋去。
竹葉子見大和尚舉手之間,不但將田老三殺死,且凌空拋向叢林,直嚇得花容失色,驚得幾乎喊叫出來。但沒等她反應過來,大和尚已快若疾風,飛身奔入了叢林。
大和尚奔進的方向,正是阿瑩與姚子空被困之地。李玄心下不由一凜,還未反應過來,矮漢子已揮動鋼鞭對姚子空動了手。他不再猶豫,單手一甩,將備好的枯枝射向孫老二。此時,孫老二見矮漢子以鞭盪開姚子空的朴刀,以為勝券在握,興奮之餘,也不管阿瑩是否是女流之輩,獰笑聲中舉斧便劈,也就在這時他感覺腰間一痛,身體如被刺破的氣囊,所有氣力飛洩無蹤,頭暈目眩中,仰面摔倒在地。
矮漢子聽大和尚竟是運泰山的酒和尚,不禁臉色如土,慘笑道:“我與兄弟若知是您來了,豈敢冒犯虎威!”酒和尚見他如此神情,怪笑一聲,伸手在孫老二腰間摸了摸,突然咧嘴一笑,道:“原來還有人在此啊。”說著,抬頭對著李玄與竹葉子藏身的黑松樹喊道:“樹上的朋友,藏頭藏尾做什麼,快快下來與灑家見個面吧!”
李玄出手擊倒孫老二,本沒打算繼續藏身,聞言哈哈一笑,攜著竹葉子飛身躍下,飄落在阿瑩與姚子空身前,對酒和尚抱了抱拳,淡淡道:“晚輩見過酒和尚大師。”
酒和尚哈哈大笑道:“你知我名?哈哈不用多禮。年紀輕輕,十幾丈外能以不足半兩的枯枝射倒武功高強的漢子,少見,少見啊!喂,你們兄弟三人便是威震東海海岸的嶗山三怪吧?”矮漢子萬萬沒想到,十幾丈外的黑松樹上還有人藏著。
矮漢子見李玄與竹葉子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