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迸射出一串奪目的光雨,高高反彈起來。
原來在距離谷底百餘丈的空中,覆蓋著一層透明的紫色球形光罩,在雲怒塵即將穿越前遽然合攏。
在它的中央,有一道散射狀的粗長光柱,從底部源源不斷湧上強大的能量,遠遠望去,不啻是把巨大的光傘穩穩庇護住整座合谷川。
視線穿透光罩,可以清晰地觀察到底下的情形,甚至能夠聽清楚此起彼伏的示警聲與呼喊聲。
散落在谷底和半山上的百多棟屋宇人聲鼎沸,從睡眼惺忪的拂曉時分驚醒過來,把最後的靜謐敲擊得支離破碎。
林熠在青丘姥姥身旁停住,心裡稍稍一安,有了這層光罩保護,合谷川就不致被九間堂打得措手不及,從而能夠迅速組織起撤離。
老巒微微皺眉,道:“山尊,你可沒對我們說過會遇上這玩意兒阻擋。”
雲怒塵緊盯光罩,眼睛裡流露出興奮與貪婪交織的光芒,嘿然笑道:“老巒,咱們此行不虛,這就是老夫要找的東西。”
“冥教的至寶”聚罡通元聖鼎“,”青丘姥姥冷笑道:“原來你把我們鼓動到合谷川來,就是想奪寶。但這事似乎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要搶你便自己上陣吧。”
雲怒塵彷佛早有預料,什麼也沒有說,右手緩緩亮出一柄三寸長的血色珊瑚令,不多不少正好九枝分岔朝上散放。
老巒道:“龍頭的”九焰血珊瑚“,山尊好大的面子啊。”
雲怒塵收起珊瑚令,徐徐道:“突襲合谷川奪取聖鼎,並非老夫一人之事,於組織的大業亦至關重要,所以龍頭才將九焰血珊瑚賜下,希望諸位能夠戮力同心,襄助老夫完成這樁重任,好向龍頭交差。”
林熠有意拖延時間,揚聲問道:“我怎麼曉得是否閣下私心作祟,騙得了龍頭的九焰血珊瑚,卻來驅動我們賣命?”
雲怒塵目光如電射向林熠,似看穿了他的意圖般冷冷回答道:“林公子若對此心存疑問,事後自可向龍頭問詢。”
他大袖一拂,祭起一件金光閃閃的玉板,在空中急速放大鏗然鏑鳴。
雲怒塵的右手雙指虛點玉板,口中喃喃念動真言,猛一聲喝道:“嘟!”已幻化成三丈長、九尺寬的玉板應聲轟落,一溜金光盪開層雲,結結實實捶在光罩與山嶺結合的邊緣一角上。
“轟─”的驚天動地爆響,迭雲山迴音如雷慄然顫抖,玉板激盪掠起,光罩劇烈晃動,卻依舊完好無損,反而是雲怒塵受著氣機牽引,臉上血色一閃,身軀幾乎不可察覺地搖擺了兩下。
青丘姥姥冷聲譏嘲道:“我當山尊有何妙法,可破去聚罡通元聖鼎的結界,敢情用的是這笨法子。就算眼下夜盡日出,陰氣漸退,要想轟開光罩怕也非是易事!”
雲怒塵充耳不聞,再次凝聚真元驅動玉板轟落。
他選擇的區域遠離光罩中心,正是能量最難抵達的地方,然而饒是如此,聚罡通元聖鼎的威力仍舊非同小可,兩下撞擊之後,僅僅是光罩的厚度變薄了一些,整體上還是安然無恙。
而光罩中央流波湧動,飛快地向遭受攻擊的區域補充加厚,不消多時已令雲怒塵的努力前功盡棄。
老巒不動聲色,甩手揮出軟鞭,丈多長的鞭子突然無限地伸展,像一條探出雲淵的巨莽盤旋呼嘯破空飛舞,“啪!”地擊中光罩,正是雲怒塵適才用玉板轟擊的那處所在。
“喀喇喇”一串脆響,光罩現出道破裂的細小縫隙,卻又在軟鞭飛彈而起的剎那,彌合得天衣無縫。
林熠負手旁觀,嘆息道:“我怎麼覺著自己忽然進了一間打鐵鋪?”
青丘姥姥唇角上翹,緩緩道:“你是嫌還不夠熱鬧麼?好,那就讓它熱鬧起來。”玉手輕揚,打出一蓬細芒,猶如玫瑰色的雨霧“絲絲”刺落在光罩上。
表面看來,三大高手接連登場委實壯觀精采,無奈三人各懷機心,誰也不可能使盡全力,光罩雖在連續的轟擊之下顫慄飄搖,卻並沒有破出通路。
雲怒塵一收玉板,身軀陡然下沉,揮掌拍上光罩。
“啵”地爆響,他的手掌好似浸入一汪泉水,光幕不停顫動,翻湧回來。
雲怒塵橫身懸浮,右掌慢慢向下按動,就像在擠壓一個充滿彈性的透明氣囊,魔氣森森激盪,手掌邊緣冒起縷縷豔麗的紫色光絲。
片刻之後,他的整隻右掌深陷入光幕內部,一波波掌力像漣漪般地波盪擴散,爆發出低沉的隆隆轟鳴。
老巒和青丘姥姥無聲地互換一個眼色,雙雙下墜,掌鞭齊出,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