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瑩把手錶放在桌子上說:“那我明天來取?”
光祖點點頭:“行,明天我指定給你修好!”
去縣裡買拖拉機的配件,光祖順便給謝瑩配了一個錶蒙子,晚上回來,正修著呢,謝瑩進來了。
“你坐著等會,馬上就好了!”光祖頭都沒抬,手上抓緊幹活。
“花了多少錢?”謝瑩問。
光祖笑了:“沒多少,就當我謝你給我洗衣服了!”
“那也行。”謝瑩痛快的答應了,拿起炕上的髒衣服扔進盆子裡,從鍋裡舀了水,咵咵的洗起來。
光祖吃了一驚:“這多不好意思啊!我是說感謝你在我喝醉那天幫我洗衣服!”
謝瑩臉一紅,低下頭猛搓,他記得自己幫他洗衣服,那別的呢?他是不是也記得?
尷尬了!
謝瑩洗完衣服,又把屋裡屋外,都收拾了一遍,看著乾淨清爽了,才把修好的手錶戴在手腕上。
謝瑩一腳門裡,一腳門外說:“光祖,沒事我就幫你洗洗涮涮吧!你一個人挺不容易的!”說完轉身一路小跑走了。
光祖的心裡忽然湧起一陣溫暖:“真不知道謝瑩還是這麼一個乾脆利索的性子!”
謝瑩出了門口,正碰見徐慧笑吟吟的看著她。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好像自己做了啥壞事,被人當場抓住了。
徐慧笑著拉起謝瑩的手說:“勇敢點,幸福要靠你自己爭取,誰都幫不了你!人心都是肉長的,光祖會發現你的好的!”
謝瑩點點頭,頭一次覺得愛一個人也不是多丟人的事。
以後,謝瑩隔三差五的就到光祖家,幫他洗洗涮涮,收拾收拾屋子,時間長了,兩個人也沒有那麼彆扭了。
暑假很快就到了,嶽梅把兩個孩子送回來,就匆匆的走了。
快開學的時候,嶽梅來信,讓光祖把孩子送上火車,她到車站去接。
光祖不放心,把孩子送到北京,嶽梅給他找了旅店,然後領著兩個孩子回家了。
光祖自嘲的笑了,笑的眼裡湧起了淚花,夫妻這麼久沒在一起,連慾望都沒有了,嶽梅真的離他而去了。
光祖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了,嶽梅並沒有來送他,一直到快放寒假,連一封信都沒來過。
光祖徹底失望了。
寒假的時候,光祖給嶽梅去了一封信,信的內容是讓嶽梅回來一趟,兩個人把離婚手續辦了,因為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是她以前的同事謝瑩。
嶽梅一個人很快回來了。
兩個人去辦理了離婚手續,出了民政局,嶽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裡對光祖的負疚感淡了很多。
最困難的時候,是光祖一家幫助,收留和愛護她,可她回城了,卻要把這一份感情放下了。
北京有太多的東西,是她難以拒絕的,她覺得她又重新活了一回。
和光祖兩個人的距離越拉越遠,再也回不到原點了。如果光祖不提離婚的事,她也不忍心提,兩個人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四春站在家門口,一直等著兩個人回來。嶽梅撲進四春懷裡:“媽媽,你永遠是我媽媽,即便我和光祖離婚,你也別不要我!”
四春拍拍嶽梅的肩膀說:“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你要不嫌棄,這永遠是你的家,隨時都可以回來看看,以後你要是再嫁,容不得劉路和劉遙,就給我送回來,別難為自己!”
四春和嶽梅拉著彼此的手,淚眼婆娑。
相識是一場緣分,來的時候擋不住,走的時候也擋不住。
臨走前,嶽梅跟光祖提了一個要求,她想見見謝瑩。
謝瑩很爽快的答應了光祖的請求,幫他一個忙。但心裡的傷感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了。
光祖和謝瑩騎了兩輛腳踏車,送嶽梅去火車站。
一路上,幾個人各懷心事,都默不作聲。
光祖在回憶和嶽梅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那麼短暫,短短十年,就拉開了遙遠的距離,從此天各一方,再相見自己也只能是劉路和劉遙的父親了。
至於嶽梅,也許只是路人了。
可這十年,又是那麼漫長,十年的點點滴滴,刻在他的腦海裡,直到生命的盡頭都不會忘記。
嶽梅坐在車後面,一會就覺得腰背痠痛,幾次伸出手臂想摟住光祖的腰,都悄悄的撤了回來。
和光祖相處十幾年,點點滴滴也湧進嶽梅的腦海,在自己最困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光祖及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