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啊!難道世界上真有這種聖人嗎?
在窗邊,帝林目送那個旗本消失在花園中的小路上,冷冷地一笑。他回過頭來指示哥普拉:“這個傢伙極其危險……有機會的話,你找個藉口除掉他。”
哥普拉立即回答:“是!”
他猶豫了一下:“大人,難道大人您覺得叛逆者都不可*嗎?可是您不也接受了雷賓、杜丘等很多位官員的投誠了嗎?為什麼惟獨不能接受方秋旗本呢?他在羅明海身邊,依下官愚見,這個人應該對我們很有用的。”
帝林微微一笑:“雖然我討厭叛逆者,但保護自己本就是人的本能,在官場鬥爭中,當*山倒了以後,另投門庭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麼值得恥辱的。但方秋不同,他的目的並非保護自己,而是不顧一切地往上爬,甚至不惜將一直栽培自己的恩人的腦袋拿來獻寵,作為自己晉升的臺階,不顧廉恥、不論生死、不擇手段,這種人是最危險的。趁現在他沒成氣候趕緊消滅他,絕不能讓他坐大!”
哥普拉歎服。帝林沉思著,其實他沒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在方秋旗本的眼中,他看到了勃勃的野心。他十分震驚,那雙如同火焰燃燒般的眼神,幾乎和十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樣。就在那瞬間,他就下定了決心:絕不能給他機會發展下去。這個世界上,一個帝林已經太多了,容不下兩個!
至於羅明海,帝林心裡有數:儘管羅明海一心一意要自己的命,但他的存在對自己卻是相當必要的。長期以來,兩人之間一直保持著一種相持的平衡狀態。如果自己徹底地擊垮了羅明海,局面就會演變成為自己一人獨尊的狀況。帝林可不傻,他可記得當年楊明華死後,紫川參星是怎麼對付有可能坐大的哥應星的。只有讓羅明海留下來牽制自己,紫川參星才會對自己放心,不會那麼急著消滅自己。
“一百一十三名保衛者遇難,三十一名刺客陣亡,這是絕對不能置若罔聞的事情。”帝林監察長大人吩咐哥普拉說:“一定要徹底查下去:”
在剷除羅明海勢力的同時,除了應付紫川參星的任務外,自己確實也有很大的興趣,帝林下了大力氣來追查當晚事件的真相。但是當晚雖然有三十一名殺手陣亡,但己方卻連一個活口都沒有抓到,從屍體上也無法查證刺客們的身份。當晚的事件實在太過複雜,誤會加誤會,巧合加巧合,事情的因果關係就像是一團掉進了襁糊裡的毛線球,太過錯綜複雜。當晚的各個當事人,流風霜也好,帝林也好,紫川秀也好,紫川寧也好,誰都沒有辦法完全掌握整件事件的來龍去脈。每個人都只能掌握一部分的真相。
當事人之一紫川寧是這樣陳述的:
“二月十五日晚上,我突然被小英叫醒————小英是誰?哦,小英是我的丫鬟。她告訴我,大群蒙面人殺了進來。我們在後門遇到了大隊蒙面人刺客,小英被他們殺了。”
紫川寧的陳述到這裡尚且算是條理清晰,但是接下來:“第一個進來的蒙面人殺了小英,還想殺我,第二個進來的蒙面人救了我,他殺了第三、第四、第五個蒙面人,還把殺了小英的第一個蒙面人打傷了。接著第六、第七、第八、第九個蒙面人一起上來,又把救了我的那個蒙面人打傷了,但救了我的那個蒙面人又把殺了小英的那個蒙面人砍了一隻胳膊,他自己昏了過去。殺了小英的蒙面人同夥的蒙面人想殺那個蒙面人,但殺了小英的那個蒙面人又被另外一個蒙面人制止了,那個蒙面人說不行,突然點了我的穴道讓我動彈不得。接著又來了大隊的蒙面人,接著這隊蒙面人就和那隊的蒙面人打了起來,接著那隊的蒙面人打不過這隊的蒙面人,接著那隊蒙面人就跑了,接著這隊的蒙面人上我的小樓來,有一個蒙面人抱走了被殺了小英的那個蒙面人打傷的那個蒙面人,接著他們又走了,接著又來了……”
負責記錄的調查員無力地呻吟一聲:“接著又來了一隊蒙面人?”
“不,接著是你們來了。”紫川寧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無辜地說。
對於這份筆錄,帝林的評價是:“稱得上簡單明瞭。”
他笑著說:“看起來像是寧小姐在家舉行蒙面派對,大家走馬燈似的輪流登場亮相。”部下們唯唯諾諾,如此驚天大案,總長府三頭兩天地來文催促,監察長閣下竟然還有餘暇開玩笑,這份鎮定實在人所難及。
帝林心中有數:當晚最後到的那一批蒙面人其實是自己的部下,自己本打算偷偷搜查紫川寧的府邸,卻沒想到碰到了刺客。當時情形尷尬,若是亮開身份的話事後反而難以解釋,乾脆就下令蒙著面與刺客們交手。等刺客一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