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了粗魯的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站住!”
幾個憲兵從道邊的樹蔭裡衝出來,一個軍官氣勢洶洶的衝二人嚷道:“立即下馬。接受檢查!”
吳濱氣憤地反問道:“你們又是什麼人?憑什麼盤查我們?”
“我們是監察廳的,我們有權……”
“廢話,老子也是監察廳的,而且比你官大!”
爭論聲驚動了那邊的檢查站。立即,五十多名騎兵向這邊衝來,在幾步開外,他們停住了馬步,緩緩圍了過來。
斯特林立即警覺,他開聲喊道:“我是斯特林,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聽到斯特林的名字,騎兵們起了一陣騷動。
有人答話:“斯特林大人。我們是監察廳屬下。奉命在此執行任務。”
“監察廳?你們是誰的部下?”
“是帝林大人的部下。”一個軍官越眾而出,他從馬鞍上跳下來,大步向斯特林走來:“更確切的說。是我的部下。”
在斯特林面前幾步,他站住了腳步,摘下了頭盔,於是斯特林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這軍官向斯特林草草行了個軍禮說:“軍務處長大人,久違了。我等在此恭候已久。”
看著這個人,斯特林皺起了眉頭:“哥普拉?你在這等我?”
“正是。帝林大人說了,處長大人您義氣深重,接到訊息後必然會連夜兼程趕來,下官等只需在此恭候即可見到大人您了。大人神機妙算,一切他預料中。”
斯特林一楞。他的瞳孔慢慢的收縮:“是帝林的安排?”
哥普拉淡淡地點頭。
“那麼說,飛鴿傳書也是假的?”
“訊息倒並非虛假。就在數個小時前,紫川參星指使羅明海謀殺我家大人,幸好被我英勇的監察廳士兵擊退,帝林大人安然無恙。”
“帝林安然無恙……”斯特林慢慢的重複了一次,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但熟識他的人已看出了,軍務處長眼角微微抽搐著。臉色鐵青了。
他衝著哥普拉笑笑:“既然帝林沒有事,那我就是白擔心了。這麼大半夜的,趕路也蠻累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撥轉馬頭想回頭,但哥普拉卻搶上一步,拉住了他僵繩,仰頭對斯特林說道:“大人已經到這裡了,何不進城去見見我家大人再走?我監察廳再簡陋,一張舒服的床還是能提供的,大人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斯特林笑笑:“這麼大半夜的,哥普拉你就不必麻煩了。”
“大人,您到了這裡都不肯進城見我家大人,這會讓下官很為難的,帝林大人會責罰我們招待不周,怠慢了您的。莫非我們有哪裡做得不對,惹大人您生氣了嗎?”哥普拉嘴上說得客氣,手卻緊緊拉住了韁繩,臉上半分笑意都沒有。
二人默默對視了好一陣,目光如刀鋒般在空中砍斫著,誰都沒有說話。大夥心知肚明,到了這種地步,再繼續敷衍裝客氣已是不可能了。
斯特林冷冷的、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好膽!”
“下官不敢,奉命行事而已。”
“總長殿下是否已經遇害了?”
“下官不知。”
“寧殿下呢?”
“下官不知。”
“那你知道什麼?”
“下官只知道,今晚要帶大人您一起走。”
“如果我說不呢?”
哥普拉笑笑,也沒見他做了什麼動作,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陣颼颼的尖銳破風聲,斯特林的戰馬突然發出了一陣慘嘶,前蹄一軟跪倒在地,隨即翻倒。在它的脖子上,有幾個穿口的血洞,鮮血正汩汩的流出。
在戰馬倒地前斯特林已經靈活的一躍,從馬背上跳下來。跟隨自己多年的坐騎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蹄子無力的踢打著泥土,汪汪的眼睛還在哀求的望著自己的主人,嘴裡發出了低沉的哀鳴。
斯特林悲傷的望著戰馬,他蹲下身來,一手捂上了戰馬的眼,另一手摸到了戰馬脖子上動脈,暗運寒冰真氣。頃刻間,戰馬已經結束了哀鳴,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斯特林重新站了起身。他正視著哥普拉:“家族立國三百年,恩澤未竭,氣運猶在。雖有能強盛一時的權臣,但謀逆者從不得善終,楊明華之類,足為前車之鑑,這也是天數。這句話,希望你能轉告給帝林。”
哥普拉微欠身,肅然道:“下官定當轉達。不過,大人您為何不親自跟帝林大人說呢?”
斯特林遙視遠方,地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