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風雪,二人一妖偷偷摸摸的跑到了達扎路恭家的宅邸外。
高聳的牆壁攔不住他們三個,江魚輕盈的越過了高牆,隨手兩拳轟出,將兩頭無聲無息撲來的藏獒打暈。李亨緊張的縮在了江魚的身邊拉著江魚的手低聲問道:“師兄,你要我跟來做什麼?”李亨一邊低聲問話,一邊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這種夜行的私秘活計,對於李亨而言,是極其稀奇的經歷。比起太子李瑛和壽王李瑁,李亨一直以來就好似一個乖寶寶,每天就是在習武煉氣,哪裡做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江魚笑了幾聲,將兩條藏獒塞進了自己右手的手鐲裡,低聲笑道:“這狗不錯,比我們中原的大黃狗塊頭大了幾倍,不知道它們的肉吃起來怎麼樣?給空空兒、精精兒他們捎幾條回去……唔,跟我來。”江魚領著一人一妖輕盈的在達扎路恭家轉了幾圈,按照晚宴時向朗錄打聽來的訊息,鑽進了一棟裝飾豪華的小樓內。吐蕃貴族家的樓房格式都差不多,臥房的方位也都差不離,江魚很輕鬆的找到了這棟小樓的臥房所在,在李亨的手裡塞了一把鋥亮的匕首,將他推了進去:“唔,達扎路恭最大也是最寵愛的孫子就住在這裡,去把他閹割了罷。”
李亨呆呆的看著江魚,良久沒吭聲。江魚深情的看著李亨,隨後一腳將他踢了進去,低聲喝道:“下手罷,我的王爺師弟,你以後是要在宮廷中混日子的,我還想把你推上太子的寶座!可是太子之位,你若是心慈手軟,你能坐得穩麼?我不要你殺人,你閹割了他就是……唔,總比我出手直接把這個十幾歲的小傢伙給殺掉來得好罷?”
李亨有點憤怒的跑了回來,壓低了聲音面目猙獰的吼道:“江魚!你答允朗錄幫他殺達扎路恭的親眷,可以挑起吐蕃的內亂,我可以出手殺人,但是,但是閹割……你,這種手段太下作了,我做不來,我不會做的!你,你不如一刀殺了他,省得這娃娃一輩子痛苦!”
“很好,忠王爺,你就可憐可憐他,把他殺了吧!”江魚臉上露出了詭秘的笑容:“還以為你心慈手軟沒辦法下手殺人哩。去吧,去殺死他。如果你不動手,我就親自出手幹掉這個宅院裡所有的人,你知道我的修為到了那一步,你知道若是沒有煉神反虛境界的修道高人出手,邏些城都能被我一個人屠得乾乾淨淨!唔,不過,也許皇上會希望我這樣做?誒,難得有一個不怕天劫的修道人幫我大唐剷平邏些城啊?”江魚有點嘲弄的看著李亨,又一腳將他踢進了房門。
這一次,李亨出來得很快,手上的匕首沒有沾一點兒血,但是他身上已經多了一絲孽氣。李亨沉聲說道:“我沒有動刀,我點了他死穴。”李亨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表情,好似要哭,又好似要笑。他生平最大的志向也不過是領軍打仗作一名能名流青史的好王爺,他做夢都沒想到,會有一天他會跑到吐蕃來,在吐蕃殺死一個在他看來近似無辜的十五六歲的小孩子。
“好啦,好啦,回去運轉本門心法三十六個周天,保證最後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啦。我望月門下講究的就是弱肉強食,弱肉我食。殺一個吐蕃的年輕人練手,總比我以後逼你殺大唐的子民練手來得好。”江魚有點不理解的看著李亨:“當初你對天欲宮主射出那一箭的威風,上哪裡去了?算啦,懶得說你,再去幹掉幾個達扎路恭的子孫,咱們今夜就算完成了一半的任務。”
親手殺死了十幾個在他看來極其無辜的年輕人,李亨的面容在頃刻間已經帶上了一層肅殺的寒氣,給人的感覺就好似脫離了劍鞘的利劍。但是說來也古怪,雖然是被江魚逼迫做了這些事情,李亨卻一點兒都不反感自己的這種行為,對江魚也沒有絲毫的怨恨,好似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也許江師兄說得對,最是無情帝王家,殺了這些‘無辜人’,只是讓我心中的無情自然冒出來而已……當太子?也許,真的要學著無情一點?他可是能夠為了湊齊捕風營五千名金丹初結的軍士,把大唐的死囚牢和重犯都差不多給整死了一半,這,也算是無情的一種罷?”
這一個晚上,江魚行為讓李亨迅速成長了。殺了十幾個達扎路恭的子孫,讓李亨對於殺人不再有什麼反感和牴觸。這也是江魚臨行時,從李林甫那裡請求來的高招――沒錯,這一些的行為都有李林甫在後面支招,當然,甚至就是李林甫都不知道,江魚要把這些招數用在李亨的身上。這一個晚上,李亨更是大開眼界的弄懂了什麼叫做貪婪,什麼叫做刮地三尺――江魚領著他們潛入了一間間房子,將達扎路恭家所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身上所有的飾物、所有值錢的東西以及達扎路恭家幾個密室中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都藏入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