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顏說到這裡停頓了下,指著資料上那位遇害的醫生,“不巧,這個傢伙好像手裡就有,這種麻醉劑叫表面麻醉劑,這個本來是為了幫助兒童而發明的,結果也用於小型手術,如扁桃體的切割,一般當需要對扁桃體手術的時候,醫生會把麻醉劑噴灑在喉嚨裡,世界上第一種能滲透完整面板的淺表麻醉劑——恩納就是由英國阿利斯康公司推出並進入中國市場的。這種麻醉劑可以成功地將高水含量和高濃度區域性麻藥鹼性基因結合起來;克服了其他麻醉劑不能滲透面板的缺點;可以在面板上保留4~5小時的止痛效果。用這種麻醉劑大量稀釋後加入0。5毫升的利多卡因,只要在手套內部塗抹薄薄的一層就足夠可以使王真靈巧的手指失去平時的靈敏了。”
第六十夜:割喉(三)
“你怎麼連這個也知道?”我聽他說了這麼多,覺得有些好奇。
“不要忘記了,我是醫學院畢業的。”他笑了下,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果然,進一步調查我們知道這個死去的醫生的確和王真積怨頗深。看來四個死者裡有兩個居然多少和王真有聯絡。
可是一個躺在床上幾乎是個半死人的王真是如何去殺人呢?
我問紀顏難道可以靈魂狀態去割喉,紀顏笑著搖頭,回答說這基本是不可能的。
王真沒死,即便死了,他也是無法對人做物理攻擊的。
另外,那個手機也找不到了,像桑一陽說的一樣,在王真入獄的時候就不見了,至今也找不到,資料上寫著丟失二字。
將近半天跑下來,卻沒有得到太多的訊息。我有些許氣餒,中途還接到了桑一陽的一個貌似關心的一個電話。不過紀顏似乎在醫院呆久了,精力充沛的很,絲毫看不出一點疲憊和厭煩。
如果王真要報復,殺死逮捕自己刑警的女朋友和害自己失去工作的同事似乎說得通,可是一個死在車子裡的公司白領和那個迪廳下班的DJ和他並沒有任何聯絡,似乎這就有些不明白了。
桑一陽給我們的資料可以說比較詳細了,可是其實沒有太大作用。警察甚至懷疑過王真的家人,但那次電梯裡的錄影卻又讓他們覺得非常不解。因為那的確無法被認可為是人所能做到的。
我和紀顏決定先回王真所在的醫院,去看看那個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紀顏則去了病房翻看了王真的病歷。
我看了看王真已經萎縮如同雞爪一樣的手,忽然感嘆了一下,曾經是一雙治病救人的手,卻變成現在這樣。沒過多久,紀顏變回來了。
“你知道王真是怎樣自殺的麼?”紀顏一邊看著王真,一邊對我說。我搖了搖頭,似乎資料上並沒有寫。
“剛才我打了電話給桑一陽,在王真入獄前在拘留所的時候,除了他的親戚朋友外還有一個人探望過他,這個人是柳落石。那個逮捕過他的人,兩人似乎交談過,而王真在回去後,就用毛巾想勒死自己。”我大惑不解,除了上吊,怎麼可能勒死自己?
“拘留所裡沒有可供上吊的地方,也沒有任何鐵質鋒利道具,王真開始就表現過自殺跡象,所以只要他單獨一個人的時候,連嘴巴里都放了牙套,根本合不上,就是為了避免他咬舌自殺。不過王真的確很厲害,居然用帶來的幾條毛巾系在一起,綁在兩邊的鐵欄杆上,在把脖子套進去,然後身體開始轉圈,毛巾如同扭螺絲一樣,把脖子勒慢慢勒緊。
你也知道,自己勒死自己是不可能的,因為失去意識後手自然會鬆開,不過鐵柵欄不會,而且那毛巾是溼的,所以即便後來王真被勒的昏迷,可是脖子上的結卻依然很緊,不過他差一點就可以死了,很湊巧,那天的警衛突然接到了個電話,然後發現了他在自殺,把他救了下來,不過由於缺氧太久,他變成這樣了。”紀顏慢慢悠悠的在王真的病床前走來走去。
“其實他躺在這裡還是很幸運的,因為我聽說有好幾個受害者都買通了裡面的牢頭,要廢了他的手,可能他知道了訊息,所以決定自殺吧。”
我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王真,開似乎對這個瘋狂的外科醫生有了些憐憫和同情。他恐怕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了,連死的權利都喪失了。
出來的時候,門外停了輛警車,我以為桑一陽來了,可是四下裡看了看卻沒發現他,我猜想估計上廁所去了吧,也好,我不是很喜歡和他多說話,這人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不料,車門漸漸開啟,從裡面出來一個人,不過不是走出來的,那人巨大的身體幾乎從車裡翻出來,從車子裡爬了出來,我看見他的喉嚨就像破裂的水管,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