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圖書館,卻發現舒鬱已經離開了,在書裡他看見了舒鬱留下的便條。
“身體不適,先回宿舍了。”林理略有失望的獨自一人回到宿舍。
晚上,室友們又聽見了林理床那邊傳來的沙沙聲。
第二天,林理從床上起來,睜開眼睛卻發現原本清晰的世界一片模糊。他驚訝與自己的眼睛居然一夜之間視力大減,無奈之下,他摸索著爬下來,卻發現桌子上昨天從樹下撿來的眼鏡。
林理忽然有種感覺,他覺得那眼鏡彷彿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果然,一帶上去眼前恢復了清晰,又像以前一樣了,雖然鼻子上多了些壓力有些不適應,不過戴了眼鏡似乎也更斯文了,比以前好看了許多。室友同學們對林理一晚過去就戴上眼鏡了非常奇怪,不過也不是太特殊的事情,畢竟上了大學有很些個人都迷戀玩電腦,視力下降得快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林理想給舒鬱一個驚喜,不了舒鬱看見他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淡淡一笑。
“戴上了?”她問到,林理點點頭,只是奇怪她好像早知道一樣。
“我一直覺得你戴眼鏡會更好看些?是不是?”舒鬱笑了下,非常可愛,既然她喜歡,林理也覺得開心。
接下來兩人的日子過得似乎很快樂,真是羨煞旁人。林理對於撿東西也越來越習以為常了,他還從樹下拾到過其他一些小東西,像橡皮,直尺,帽子之類的。最後撿到個戒指,覺得有些貴重,於是上交了,交給失物領取處的時候,那位禿頂帶著黑框眼睛的老師看了下,神態有些異樣。林理剛想走,卻被他拉住了。老師的眼睛一直盯著林理,嘴巴里似乎一直在說著:“太像了,太像了。”不過仔細看了看,他又失望的搖頭,不過他還是扯著林理不放。
“戒指,哪裡來的?”老師有些激動,扯著林理的衣領,林理有些不悅,心想又不是我偷的,撿來的你還這樣幹什麼。
“學校宿舍旁邊的樹蔭道上撿的,一顆很大的樹下。”說完,林理趁著老師發呆的時候,趕緊跑了。
林理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好使了,他有時候甚至在和同學聊天的時候忽然卡殼,他會忘記自己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同學們覺得他非常的古怪。林理開始沉默下來,成績也一落千丈。他經常自己一個人無意識的在校園裡晃悠,然後忽然發現呆在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來的地方。
唯一值得安慰的,舒鬱對她越來越好,兩人也非常的親近,林理還吻了舒鬱,只有和舒鬱在一起的時候,林理才感覺自己生活的有價值。
只是,同學們依舊在每天入夜後,從林理的床方向傳來一陣陣的沙沙聲音,猶如砂紙摩擦般的粗糙難聽。
終於有一天,林理無法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那是入秋的一個夜晚,雖然白天的燥熱還未完全退去,但是夜色裡已經平添了一股寒殺。
舒鬱告訴林理,那天是自己的生日。林理非常興奮的拿錢去買禮物。可是進了禮品店又不知道該買什麼。
他看來看去,似乎那些禮物都不適合他心目中高貴的公主。想來想去,他決定買一支鋼筆,至於式樣,他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以前那支撿到的鋼筆樣子就非常漂亮,林理包好鋼筆,心理想著舒鬱拿到鋼筆的樣子,心裡非常開心。
林理高興的跑向兩人約好的地點。
樹蔭路的那顆大樹,是舒鬱自己要求的。
當林理興沖沖地趕到那顆自己熟悉的大樹下,發現舒鬱早已經站在那裡,一襲黑衣,長髮如瀑布般撒在身後,白淨的臉龐居然在黑夜裡散發著絢麗的光,林理終於理解什麼叫亭亭玉立了。
當林理走到這位美麗的女孩面前,把手中的禮物遞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舒鬱的臉掛著非常陌生的笑容,不是感謝他為自己買生日禮物,也不是看見心愛的人趕來的高興,更多是一種期盼,一種迫切的期盼。
那種眼神林理見過。
老家經常活宰牛羊,然後當著路人面下鍋,大家向老闆約好事先要那一部分,然後個個帶著攫取的眼神盯著割好的新鮮肉下鍋,在看著肉在湯鍋裡翻滾,等待它熟透入嘴下肚。
舒鬱現在的眼神也就是那樣。
“我們分手吧。”舒鬱興奮而冰冷地吐出幾個字。林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是秋風雖未冷,心已入寒冬。
林理想問她為什麼,可是卻無法張開口,瞬間的打擊使他本來早已經不堪重負的精神一下崩塌了。
他說不了話了,因為他想不起來該說什麼,他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