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寧暄並沒有退下,她跪得已經有些麻木了,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了出來,瞬間鋪滿她那端莊的容顏,猶如梨花帶雨,那不可控制的哀殤將她團團的包裹住,彷彿巨大的魔魘死死的勒住她的喉嚨,讓她喘息不過來,眼淚讓視線變得迷茫,她在虛浮之中說道:“皇上,您告訴臣妾,害母后的人是不是那個明空大師?”
曦澤剋制著怒氣,冷冷說道:“這件事情朕會追查清楚,與你無關,你不用管了!”
“是他對不對?”王寧暄流著眼淚,繼續哀傷的說道,“是他害的母后,你都已經查清楚了,對不對?他是臣妾請進宮的,是臣妾去法華寺請他進宮的,臣妾把他請進宮,他卻害死了母后,臣妾是罪人,臣妾害死了母后,母后那麼疼愛臣妾,臣妾卻沒有好好的孝順她,反而請來的人把她害死了,臣妾不配活著,臣妾罪該萬死,請皇上處置臣妾,讓臣妾到底下去向母后謝罪,將功折過,永生永世的服侍母后!請皇上下旨,賜臣妾一死!”
曦澤大怒,一拳砸在旁邊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盞掉到了地上,粉身碎骨,曦澤怒斥道:“皇后,你是不是瘋了?你是朕的結髮妻子,你竟然叫朕將你賜死!那朕仁義何在?天下人又要怎樣議論朕?母后臨終的時候,你說你要到底下去伺候母后,當時朕就斥責了你,母后也說了你,你怎麼還有這樣的心思?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王寧暄無比悲嗆的說道,“臣妾有罪,臣妾害死了母后,臣妾死不足惜,哪裡還有臉繼續活在世上?臣妾……”
“住口!”曦澤爆吼著打斷,“誰說你害的母后?誰說的?”
王寧暄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哭也不會哭了,目光呆滯的望著曦澤,半晌回不過神來。
曦澤的臉上現出狂躁的憤怒來,那憤怒不可抑制,包裹著他整個身心:“誰要是敢說中宮謀害母后,慫恿你自尋短見,朕就叫誰不得好死!朕不是個昏君,是非黑白朕分得清楚,害母后的是明空,是朕關他在先,他為了走出監牢,所以才會害母后,你從來沒有與明空勾結,一直勤勤懇懇的服侍母后,母后病了這麼幾個月,朕要處理政務,一直是你代替朕在母后的床前盡孝,端茶送水,服侍母后吃藥進食,一直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再沒有一人比你做得更好!”
第七十九章 請廢
曦澤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你是拿著真心對待母后,將她當成自己的娘一樣來對待,朕和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沒有任何人責怪過你,如今,母后去了,也不能怪你,你已經盡力了,只能這樣了,是明空害母后,不關你的事!”
“可是……”應該如何說出心頭的悲傷?彷彿再多的言語也無法宣洩,王寧暄哽咽的說道,“可是明空是臣妾請進宮的啊……如果臣妾沒有請他進來,就沒有這麼多的禍事了,臣妾應該聽從皇上的吩咐,不去寺廟請和尚,不應該順應母后的心願,臣妾現在後悔也遲了!臣妾是罪人,臣妾不應該將明空請進宮來……臣妾錯了,臣妾有罪……”
再多的追悔都已經來不及了,曦澤也感到心口尖銳的疼痛著,曦澤合眸深吸一口氣,壓抑著痛苦說道:“是你請來的,卻不是你願意的,是母后讓你去請的,連哪座寺廟都指定了,是陶嬪的陰謀,你和母后都中了她的圈套,她已經死在了嚴刑司,真是罪有應得,她和明空才是該死的人,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再自責了……”
王寧暄聞言,哭得更加洶湧,那悲傷,如洪水一般爆發,無論如何也阻擋不住:“皇上,臣妾真的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聽您的話,可是臣妾太順從母后了,她說什麼臣妾就做什麼,臣妾想著,母后年紀大了,多順順她的心意,讓她心裡開心,可是沒有想到結局是這樣的。臣妾心裡真的好難過,自從臣妾嫁給您之後,因為臣妾是母后親自挑選的,母后一直很喜歡臣妾並且非常的疼愛臣妾,有什麼好的,都顧著臣妾,有時臣妾做錯了,也是母后護著臣妾,有時皇上沒有來臣妾這裡,臣妾都會去陪伴母后,一直是母后在寬解臣妾,告訴臣妾應該怎麼當一個好皇后,臣妾自己的母親去的早,在臣妾的眼裡,母后就是臣妾的娘,臣妾服侍她,心甘情願,無怨無悔,臣妾只想儘自己的力量,好好的孝順母后,希望母后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可是臣妾沒有做好,臣妾愧對皇上,也沒有臉再繼續活下去,皇上,你若是為著夫妻的情誼,不肯賜臣妾一死,那便讓臣妾自我了斷吧!請皇上廢了臣妾,臣妾不配當這個皇后,臣妾來生,在服侍皇上!”說著,就對著曦澤重重一叩首!
曦澤見狀,心頭彷彿有滾油在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