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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有寫給景徵的話,附了稱謂。

陸靖言回到車上時,手裡緊緊地攥著紙條,指骨微微泛白。

江崇隱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問:“繼續找她?”

陸靖言沒有猶豫:“找。”

他知道她不任性,她說會回來,是真的會回來。但她一人在外,他怎麼放心。

陸靖言取出筆記本,手指僵硬地點開船錨圖示。

哪怕拉黑他也好,哪怕離線也可以。

但沒有意外地,她關機了。

陸靖言眉間緊蹙,刻不容緩地通知隆陽,他的私人偵探。

“……找到了也不要打擾她,只需要確保她的安全。”

“林悠笙的調查,也請繼續。”

陸靖言聲音很輕也很低,說完這幾句話,近乎脫力。他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漆黑的睫毛靜靜地搭著。

江崇心中不是滋味,連忙安慰他:“陸總,您也不要太擔心了。隆偵那邊人手廣泛,經驗豐富,不出一週肯定能找到的。國內很安全,也不容易出事。”

說著,江崇突然頓住。遲櫻……應該不會出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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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櫻側著身,靜靜地看著窗外。

動車飛速行駛,遙遠的景卻依然清晰,緩慢倒退。

她現在看整個世界,就像隔著雲霧。

世事喧囂,她聽不見自己的心跳。都快要懷疑,她是不是真實地置身在這個世界裡。

哪怕她一直以為,她穿進的世界是一本書,也從來沒有把它當成過虛假的世界。

從始至終,她都真情實感地活著。

對於原身,一個陌生的女孩,她曾經感恩她,給予她精神的歸宿,讓她遇見珍貴的人。

也心疼她,為她的經歷感到難過。

可是聽著別人的故事,至多覺得嘆惋。當一切都變成自己的過去,她茫然失措,無所適從。

這些記憶,對她來說過於沉重。

那輩子,她來不及遺憾、悔恨,就隨著破碎的身體一起湮滅的情感,如注地湧上心頭。

她嘗試著吞嚥,消化。

可它們像碎玻璃,扎出淋漓的傷口,疼得呼吸都艱澀,疼得眼淚止不住地流。

也許她早就想哭了,但他在的時候,要命的自尊竟然還支撐著她,平靜得讓她自己都害怕。

她下意識地躲起來,躲到一個不用面對他們的地方。

但並不想離開太久。

整理好自己,她會回家。

遲櫻的鄰座,一對女生興奮地討論:“你去看《綠陽》了嗎?”

“看了,我本來都不看這個題材的電影,結果哭得都斷氣了。”

“我也是,被遲櫻圈粉啦,你有沒有覺得她好棒。”

她們說著說著,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遲櫻,好奇的目光中帶著打量的意味。

她好漂亮啊,雖然帶著口罩,卻有一雙美得過分的眼睛。

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驚心動魄,惹人垂憐。

竟然有點像演員遲櫻。

可是她的淚水一直流,讓人無法靠近。

女孩們終究覺得她是一個奇怪的人,更不可能是遲櫻,於是沒有和她搭話。

遲櫻隨意地來到一處景區,高山流水,薄霧靄靄。

九月初,人們投奔忙碌的生活,這裡的遊客很少。

山路很乾淨,清澗潺潺,空氣清甜。

她深深地呼吸,想忽略掉心臟的隱痛,努力地放空自己。

遲櫻走得很深,周圍的人煙愈發稀少。

忽然間,她聽到了孩子們的呼救。

“來人啊——來人啊——”

她驀然回神,循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兩個約莫三四歲大的孩子,趴在地上,衣服髒兮兮的。

遲櫻往旁邊一看,茂密的草叢中,藏著一個隱蔽的深坑。

像是廢棄的施工留下的,警示牌生了鏽,被折斷在一邊。

一個小孩蜷縮在坑底,身上沾滿了斑駁的血跡,絕望地低泣。

遲櫻折了藤條,下到坑底,費了一番力氣,才把他救起。

坑裡掉落了一些鋒利的枝椏,上來的時候,她瓷白的肌膚也布上了一些血痕。

而小孩近乎奄奄一息,同伴們哭得非常厲害。

遲櫻輕輕喘著氣,問道:“他的爸爸媽媽呢?”

一個小女孩用髒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