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帶著各自的面具未除,王玉站在蘇碧落面前俯下身看著那張如本人一樣妖嬈又張揚的面具,手伸出來,指尖沿著面具的紋理慢慢遊走著,並不往下摸,只是一遍又一遍,彷彿著迷一樣只在面具上游動。
蘇碧落被摸回了神,臉上的感覺很曖昧。指尖的力度很輕,面具被指尖一戳,就貼向了面板,然後順著指尖的線路,注意力一併沿著線路走著。臉隔著面具一遍又一遍地被摸著,面具染上了那人的溫度,慢慢透進來,滲進面板,融進記憶。蘇碧落的眼裡慢慢有了高熱的溫度,桃花眼彎了彎,面具下的嘴角翹起,伸手攬住了面前人的腰,使力往懷中一帶。看著不知是否有意跌落自己懷中的王玉,也很是體貼溫柔地道:“良宵苦短,莫要浪費時間。”
直到第二日後半夜,兩人才精疲力竭地並排趴在床上。王玉只覺得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蘇碧落也累得慌,只不過還犯欠地拿指頭在王玉的背上戳啊戳。王玉實在很想打掉那隻遊走的爪子,只是沒力氣,但也沒力氣回應。王玉很憂鬱地想,明早起來肯定腫了,不知道自己調配的消腫藥能不能讓自己稍微好過點。
“你背上的圖樣好特別。”蘇碧落看到王玉背上類似刺青的圖案覆蓋整個背部,若隱若現快要消失的樣子,乾脆支起一臂從上俯視著這副圖。原本他並不在意這副圖,苗人多會在手臂、背部刺上些部族崇拜的圖案。可是這幅圖案上的圖案不僅特別到他從未見過,而且從前日兩人第一次情不自禁開始,每次都在王玉情動的時候出現,纏綿後就像現在這樣若隱若現,等到第二日早上就會徹底不見。蘇碧落憯起眉,半開玩笑地讚美道。
王玉縛在綢緞下的眼看不出表情,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那個,是族紋。”王玉往蘇碧落的胸前蹭了蹭,找到個舒服的位置,毫不扭捏地靠上去:“情動而起,情滿而消。”然後就沒有再解釋了。
蘇碧落眯了眯眼睛,沒有繼續問下去。
第二日,蘇碧落照舊醒的比受他折騰過頭的王玉早,很黑心地灑了比前幾日更重的迷藥,就離開了客棧。
蘇碧落牽著馬繞著小鎮慢吞吞地走了幾圈,果然發現一些鬼鬼祟祟的暗探,他冷笑了一下,沒過多注意,只稍微晃了晃,進了幾家店再順便換了身衣服和髮型就甩掉了那些人。
確認甩掉所有尾巴後,蘇碧落才繞到了鎮外較遠處。吹了聲口哨後,黑靨就精神抖擻地不知從哪冒出來。蘇碧落拍了拍黑靨的腦袋,笑罵:“孽畜,昨晚你怎麼人家馬姑娘了?”
黑靨很鄙視地看了眼主人,四蹄刨了刨地,懶得搭理。蘇碧落只好翻個白眼:“好吧,你怎麼人家馬小夥了?”
黑靨得意地嘶鳴一聲,用腦袋拱了拱主人,再搖頭晃腦了一下,蘇碧落就悟了,哭笑不得地說:“區區真不想承認養過你這麼流氓的馬!”隨即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26。星谷(一)
蘇碧落到達了一處毫不起眼的山坳處,兩側的山並不很高,中間沒有路,只有放眼望去的長草。因為是寒冬,所以草也是稀稀疏疏的。蘇碧落環顧了一圈四周以後才下馬。讓黑靨自由地跑開了,蘇碧落緊了緊衣襟,邁著不急不緩的腳步透過那條草路走進了山坳。
草路不長,一會兒功夫就走完了。山坳內的空間稍微大些,裡面長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花開得很有生氣,並沒有因為是冬天而謝掉。山坳寧靜而美麗。走到山坳盡頭時,一塊人高的石碑豎立著,上頭用大字寫著——星谷。字大幾乎覆滿整個石碑,入石三分。蘇碧落嘴角翹了翹,慕容凌風不愧是幾百年前江湖中有名的高手,內力已是出神入化。
石碑後又是一座山,山和之前的兩座夾道山差不多高,山體處有個洞。蘇碧落左右看了看,似乎沒有其他的路,蘇碧落就邁步走向了山洞處探頭往裡看。
原來山洞是個隧道,隧道不是筆直挖過去的,而是歪歪扭扭,黑乎乎的望不到終點。蘇碧落從包裹裡取出早準備好的火摺子,把包裹緊了緊,進了隧道。
蘇碧落小心地順著隧道走了不到一會兒,好像聽到了後面傳來的腳步聲。腳步聲很輕,幾不可聞,可蘇碧落原本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在這種黑暗的環境對聲音尤其敏感,他皺皺眉頭,立刻吹滅火摺子,在原地停了下來。
腳步聲一點一點近了,在蘇碧落耳中也一點一點清晰了起來。蘇碧落的呼吸越來越緩,思維卻越來越清晰。來的人會是誰?是如何找到這處地方的?是在自己之前還是之後來的?若是之前,那麼那人藏在哪?他知道如何進慕容山莊麼?按理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