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師弟麼?你們也來尋先生請教學問?”
“李師兄也是如此?只是我們來了卻未見先生,正要回去呢。”蕭禹的聲音響了起來,宋竹聽到李師兄三個字,也記起來了:“這應該是那李文叔師兄的聲音。”
她對這李師兄,也是避之惟恐不及,便悄聲對宋苡道,“咱們回去吧?”
宋苡默默望了她一會,方是點了點頭,宋竹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卻是不敢露出分毫,強笑著牽起宋艾,三姐妹就又從後院小路,往女學方向返回。
默默行進了一會,宋苡道,“你也太異想天開了,這放肆任性的毛病,是從誰那裡學來的?”
宋竹一縮脖子,絲毫不敢反駁,更是不敢撒嬌,只能聲若蚊蚋地道,“姐……”
宋苡也站住腳,將她看了一會,方才是轉身繼續前行,宋竹心下也是一鬆:還好,看來二姐並未真正動怒,剛才的訓誡,更多的還是卻不過面子,再者她也要維持自己一貫的作風。
“這其實也是孃的意思。”她一下就活躍起來了,立刻給自己扯了虎皮做大旗,“你也知道咱們家,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盯著,一般人家說親事,相看過後又不成,也是司空見慣,大家都不覺得什麼。可咱們家卻不一樣,再說,正式相看,那都是男方看女方,女方相男方,可不就都是如此……”
她還想往下說,但被宋苡橫了一眼,立刻噤若寒蟬。倒是宋艾,看了看宋竹,嘻地就是一笑,“二姐三姐,你們說的是薛師兄麼?薛師兄學問挺好的,我看就是人生得不那麼俊俏——”
話猶未已,宋苡已道,“好了,你說這是什麼話?”
她對宋艾態度要和軟許多,不比對宋竹,時常冷言冷語,喝了四妹一句,便訓道,“以貌取人,何等庸俗?世人好色不好德,那是世人的事,吾輩眼中,怎麼能把美色置於德才之上?”
宋艾一收肩,面露肅然之色,“二姐說得是,小妹記住了。”
等宋苡又邁開腳步在前頭引路時,她方才偷偷地給三姐遞了個眼色,宋竹忍不住就是要笑,又萬萬不敢笑出聲來,只好忙捂著嘴,把笑意憋回去了,只是在後頭和宋艾眉目傳情,宋苡全當看不到,只是一徑在前頭帶路。
一路回家都是無話,等到了家裡,宋艾先跑進去找祖母了,宋竹鼓足勇氣,扯了扯姐姐的袖子,低聲道,“姐,你也得給我個回話啊,我還要和娘說的……”
宋苡默然片刻,雖是天色黯淡,但宋竹也隱約可以瞧見她面上的一片嫣紅。
她心下一喜時,宋苡手一翻,又從她手裡把袖子給奪回來了。“……我自己會和娘去說。”
匆匆扔下一句,也不等宋竹回話,便徑自去得遠了。宋竹站在當地想了想,忍不住笑起來,跟著姐姐走到祖母院子裡,宋艾又不知從何處鑽出來,拉著宋竹的手,仰頭笑道,“三姐,你怎麼謝我?”
這鬼靈精!宋竹點了點她的鼻子,“那你要我怎麼謝你?”
宋艾轉了轉眼珠子,忽然摟住宋竹的脖子,“那你就親我幾下吧。”
宋竹心裡也是把宋艾疼得不行,彎□子方便宋艾摟著自己,在她臉上沒頭沒腦親了好幾下,又道,“蘇娘今晚和姐姐睡好不好?”
宋艾搖頭道,“不要,三姐睡相不好,踢人呢。”
宋竹擰了擰她的臉蛋,道,“要嘛,要嘛。快,蘇娘說,要!”
兩姐妹笑鬧了好一會兒,方才是往祖母院子裡過去,不過吃晚飯的時候卻又都十分收斂,怎麼都不敢露出一絲不對——不但怕惹來長輩的數落,同時,也是怕惱了應當正是十分羞澀彆扭的二姐宋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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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小張氏的心情便是十分不錯,一等丈夫進了內室,她便喜滋滋地上前幫著他換下儒衫,口中道,“方才二姐來尋我……這三姐也是太大膽了些,竟是直接就把人給領過去了。好在二姐見了,心裡竟也覺得他不錯——口中當然是不說的,不過就那一句話也夠難得的了,我問她薛漢福如何,她說,‘就是太老實了些,被三娘和蕭三十四耍弄得團團轉。’”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才見了一面,就維護上了——再說,這隻嫌太老實,可不就覺得別的都好?二姐的眼光,連學識和人品都挑不出什麼來,可見就是真好。此事我看可以定了,就是三姐那邊,多少也要敲打一番,免得她得意忘形,日後越發膽大妄為了……”
二女兒的親事終於有了眉目,更難得是本人也可心,小張氏心裡有多高興是不必多說的,也因此,她慢了半拍才發覺丈夫笑容中的漫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