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於紅櫻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誰要是敢說自己受傷了,於紅櫻就能讓他真的傷!
尤貴目露寒光,他連連冷笑,道:“侄女真是好手段呀”。
於紅櫻正待多言,卻聽馬雍說道:“看模樣,李校尉也不是無事生非的人,他此番前來,理應事出有因,不如,我們聽聽他說什麼吧?”
尤貴還沒說話,於紅櫻便搶先答道:“好呀,想來二叔應該是沒意見的,對吧?”
尤貴只得冷哼一聲,不過,眨眼間,他對輜重營管事使了個顏色。
。。。
第一百三十三章漁翁撒網池魚。。。
成功混入二龍山之後,李賢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怎麼做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呢?
夷安的馬縣丞還等著見他的寶貝兒子,而莒縣的徐益徐縣令也在等著二龍山的捷報。
時間緊迫,由不得李賢耗下去。
因而,當李賢從山羊鬍郎中口裡得知於海於大頭領命不久矣的訊息之後,他便想出了一個險招。
如果把二龍山比作一潭池水,那麼,在李賢到來之前,池水錶面上波瀾不驚,可實際上卻早已經暗流湧動。
倘若李賢有時間,他自然可以等到時機成熟,兩方人馬火併的時候坐收漁翁之利,然而,李賢此番南下畢竟時間有限,夷安、介亭才是他的根基所在。
為了一個徐盛,耽擱這麼久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了。
區區一個二龍山,必須速戰速決。
如何速戰速決?
有道是兵行險招,既然二龍山已經暗流湧動,那麼李賢就把水攪的更混,讓兩個主角都跳出來,拼個你死我活。
大鬧輜重營,這就是李賢的險招。
如今,計策奏效,尤貴、於紅櫻都出現了。
接下來,就需要李賢挑動雙方的火氣了。
此番,於紅櫻准許李賢自辯,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維護。
李賢自然明白的很,他先聲奪人,嘴裡道:“我李小六初來乍到,不明白二龍山的規矩到底是什麼?可我想問一問,山上有沒有無緣無故讓人餓肚子的規矩!”
“當然沒有!”於紅櫻回答的直截了當。
李賢微微頜首,又把目光投向尤貴。
在李賢的逼視下,尤貴只得應答:“沒有這規矩”。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賢的語氣陡然提高了一倍,“既然沒有無故餓人肚子的規矩,那我倒是要問問了,為何昨日裡後山上就沒了糧秣?我本以為今日輜重營會派人送往後山,哪曾想,等到日上三竿也沒有一粒糧食,無奈之下,我這才帶了十一個弟兄想下山討個說法,哪知道,到了輜重營,管事的卻避而不見,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說,我李小六,我麾下的四十多個兄弟不是二龍山的人馬嗎?“
李賢此言可謂誅心之舉,眾所周知,二龍山上至少有四成的人馬都是慕名前來的流寇,他們的出身甚至還比不上李賢的“黃巾軍”。
威名赫赫的黃巾軍尚且面臨如此窘境,誰能保證同樣的遭遇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今日裡,輜重營能夠剋扣李小六的糧秣,他日,說不定斷絕糧秣的就是另外一部人馬了。
大家夥兒投奔二龍山,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
要是連最起碼的溫飽都解決不了,誰還把腦袋繫到褲腰帶上造反?
安安穩穩的回家種地過日子才是正經事。
如果李賢所言非虛,山寨的頭領又給不了更好的解釋,那麼,二龍山好不容易積累的人心旦夕間便會崩塌殆盡。
馬雍意味深長地看了李賢一眼,表面上看,李賢是在針對尤貴,可他這番話打擊面太廣,一旦處理不好,最終受害的將會是整個二龍山。
於紅櫻捏的拳頭“咯咯”作響,她大步上前,就要把輜重營的管事提溜起來。
哪曾想,瘦小的管事身手格外敏捷,他趁著於紅櫻沒做防備,竟然快速地閃避到了尤貴身後。
於紅櫻依舊餘怒未消,她咆哮道:“李小六的人馬是我親自接引入山的,昨日裡他們便是我二龍山的人,誰敢說他們不是?如果李小六不是山中的弟兄,又怎麼會讓他看守後山大牢?後山上的糧秣三日一送,今日怎麼會短缺了?”
管事的自然不敢說這一切都是尤貴的主意,他只得緊緊攥著尤貴的衣襟,嘴裡道:“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呀,我跟李校尉無冤無仇,怎麼會故意剋扣糧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