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順眼。&rdo;高登道:&ldo;不但順眼,而且順手。&rdo;他做了個往前捅的動作。安斯比利斯道:&ldo;我以為你會是個堅持人類尊嚴的黑巫師。&rdo;&ldo;我當然是!&rdo;&ldo;你拋棄了自己的身體。&rdo;&ldo;可我再次使用的依舊是人類的身體。&rdo;高登道,&ldo;我稱之為&lso;重生&rso;。&rdo;安斯比利斯道:&ldo;下次遇到白巫師,我會請他們準備一些針對靈魂的藥水。&rdo;&ldo;我恐怕你要失望了。&rdo;高登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匣子。它看上去並不扁,放在高登的內袋裡卻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將匣子丟向空中,然後飛到弧線的最高處時停住,自動地彈開了蓋子。月光下,匣子的內景被照得一清二楚。在一堆黑色羽毛的上方,擺著一小截細細的銀亮白髮。☆、 落(中)高登抬起手指,溫柔地摸了摸匣子裡的頭髮,好似在撫摸心愛的寵物:&ldo;你是在指望他嗎?與你有一面之緣的白巫師。上次分別之後,你一定很記掛他,想知道他有沒有遇到我,像你做的那樣,把刀子狠狠地插|進我的喉嚨裡。&rdo;安斯比利斯面無表情。從高登以埃及偶遇的黑巫師的面目出現時,他就猜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以為是獵手,卻變成了獵物,這種感覺對誰來說,都相當的難以忍受。脆弱一點的人,恐怕早已在自我否定中崩潰。但安斯比利斯經過漫長的自責與煎熬,已經習慣於檢討和審視,也非常明確地定位了自身的價值。是的,他失敗了。那又怎麼樣?他曾經經歷的,是更為慘痛的失敗。可他熬過來了,獲得救贖。高登怔住。安斯比利斯冷淡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外。邁卡維氏族的特色是什麼?瘋狂!極端的自我,一旦陷入牛角尖,就算是神也無法改變意志。內心充滿了暴虐、放縱、興奮、激動、狂亂、痴迷等各式的極端情緒,無視規則,肆無忌憚地發洩、玩樂!高登近乎飢渴地緬懷過去的安斯比利斯。然而現實如此殘忍。現在的安斯比利斯的情緒穩定得媲美僧侶。如一潭死水。沒有激情!沒有活力!像失去了創造力和生命力的死屍!多麼的令人痛心疾首。高登恨鐵不成鋼的搖頭,決定挽回這頭迷途羔羊。&ldo;沒有希望了。&rdo;充滿惡意的雙目,一寸寸地搜尋著安斯比利斯臉上即將出現的不安和驚恐:&ldo;被你寄予厚望的白巫師……&rdo;&ldo;失、敗、了。&rdo;&ldo;像一隻喪家之犬……&rdo;&ldo;灰溜溜地逃回他的世界。&rdo;&ldo;對了,也許你還不知道他的身份。&rdo;&ldo;白巫師們稱其為‐‐&rdo;&ldo;族長。&rdo;安斯比利斯好整以暇換了個站姿,神情放鬆,彷彿做好了長談的準備。這可不是高登想要的結果。高登撥開匣子裡的白髮,夾起一根黑羽毛:&ldo;再看看這個!你會感興趣的,墮天使的羽毛。我搜集了很多,每根都從不同的翅膀上拔下來。這是其中的一部分,倉庫還有許多。我打算織一件披風,這綹頭髮可以做綁帶。一定漂亮極了。&rdo;安斯比利斯道:&ldo;鴉羽披風,的確是黑巫師的品味。&rdo;他的質疑沒有激怒高登,反而高興:&ldo;不是每個人都有榮幸見到墮天使軍團。&rdo;安斯比利斯覺得他病入膏肓,已然沒救了:&ldo;你說你打敗了墮天使軍團?&rdo;&ldo;誰知道地獄發了什麼神經,派他們來人界找死。&rdo;說到這個,高登滿是抑鬱不平:&ldo;看看神所謂的公平吧。墮天使背叛天堂,只是換了一個造型。而人類偷吃禁果,就失去了永生!再看看血族,殘害手足的該隱遭遇了什麼懲罰?他獲得永生,還獲得了神的庇護,不許任何生物傷害他!當然,也許還有一副不怎麼適用的牙齒和一筆昂貴的牙醫費用支出。&rdo;安斯比利斯道:&ldo;我曾經歡迎你加入血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