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瞎子這一跤摔的是七葷八素。
其實摔他也活該,誰沒事總戴個墨鏡?
這馬上天黑了,不摔他摔誰?
晚上秦嶽在萬年宮中幫我和閆川找了一個睡覺的地方。
就是磚頭上面擔的木頭板子,上面鋪了張破涼蓆,不過這對於我和閆川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在崑崙山風餐露宿那麼多天,今晚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第二天一早,李瞎子過來叫醒我倆,他給了我倆二百塊錢,讓我們該去哪去哪。
我突然有種被人玩完拋棄的感覺,這才過了一夜,就提上褲子不認人了。
“我等會和秦獸要去趟晉西,他求我幫忙我得幫到底,我知道你們身上沒錢,這錢拿著買車票,回來記得還我。”
我接過錢有些哭笑不得,就二百塊錢從這到津沽?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李前輩,再多給點啊,您老人家總不能看著我倆餓死在路上吧?”
李瞎子臉色一板,說有困難自己想辦法,如果這點事都成不了,那以後就別在社會上混!
撂下話後,李瞎子便推門而出,留下我和閆川面面相覷。
“他這是在考驗咱倆啊。”
“考驗個毛,他純純的是摳門,你沒聽他說,這二百塊錢以後還得還他嘛。”
等我倆起床後,秦嶽和李瞎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二百塊錢買完車票以後,還能剩多少?咱還得從這到南平,到南平還得轉車。”
二百塊錢肯定是不夠的,我摸著下巴想了一下,反正現在不著急走,倒不如去當地的古玩市場看看,如果能撿個漏,那最好不過了。
說幹就幹,我和閆川從武夷山等公交去南平,碰巧今天的司機又是昨天那一個,見到我倆上車後他一臉嫌棄的表情。
我當即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在他面前晃了晃說道:
“好好開車,一會給你打小費。”
司機不屑的說道:
“這是碰到大善人了,你們倆也不用跟我裝大款,抓緊投幣,我要發車了。”
我倆渾身上下就這兩張百元大鈔,哪有硬幣?
“你找給我們不行?”
“不好意思,公交車恕不找零。”
這就讓我和閆川很尷尬了,你說讓我裝大頭往裡面投一百塊錢還真捨不得,不投吧,這廝保證給我倆攆下車。
“誒誒,出門在外的不容易,司機師傅,開車吧,兩個小夥子的車費我幫忙付了。”
我回頭一看,是一個老婦人,我和閆川緊忙對她表示感謝。
老婦人擺擺手說道:
“不用謝,誰出門在外碰不上難處啊,況且你倆年齡啊,跟我那個孫子相仿,他現在也是獨自一個人在外面,不知道過的好不好,唉。”
我和閆川坐在老婦人的旁邊聊起了家常。
老婦人說看到我倆,就像看到了他的孫子,有好幾年沒見到孫子了,老太太提起來淚眼汪汪的。
這次老婦人進城是要賣點東西換些錢,老伴生病在床,需要錢來買藥。
我問她子女都去哪了?
老婦人嘆口氣,說他就一個兒子,前兩年死了,兒媳改嫁,孫子也是因為這個去了外地。
老婦人也是個可憐人,但她心眼真的很好,自己都那麼困難了,還幫我倆拿車費。
“奶奶,你說去賣東西,我也沒見你帶什麼,你想賣什麼呢?”
老婦人也不隱瞞,說自己有塊銀元,以前有人下鄉幾百塊錢收她沒捨得賣,這次要不是急著用錢,她也還不想賣。
“奶奶,我能看看你的銀元嗎?”
我的話音剛落,前面的司機便猛的咳嗽起來,隨後陰陽怪氣的說道:
“老太太,出門在外自己小心點,別被人騙了,畢竟這個世道,騙子的臉上又不會寫字。”
他這是含沙射影我呢唄?
“沒事,這兩個小夥子看面相不是壞人,再說了,就幾百塊錢的東西,還值得騙嗎?”
老婦人說完,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塑膠袋,塑膠袋開啟以後是一張手帕,手帕開啟以後才是一枚袁大頭。
我在取得老婦人同意以後,從她手裡接過手帕,仔細檢查這枚袁大頭。
這枚袁大頭圖案文字清晰,立體,袁世凱頭像的五官和髮絲等細節清晰可辨,嘉禾圖案飽滿,生動。
並且邊尺細緻勻稱,規整劃一,齒形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