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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龍舌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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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陽臺上的小盆龍舌蘭,在貧瘠土壤中伸展著白色小花,一生耗盡全力只盛開一次。

而在貧窮的、逼仄的室內。

深藍色舊牆皮褪了色,層層剝落,家居都有著破裂痕跡。書桌上有一個皮箱,裡面裝著五百萬美金。

那一箱子錢幣,正是上次與向瀧玩賭時帶上的賭金,阿漁搬走時忘了帶它。

天,五百萬美金也能落下。

倒是把她珍惜的簽名唱片、乾爹送的珍藏版全球限量撲克牌、環遊世界地圖等等亂七八糟的玩意通通帶走沒錯漏。

男人的手一拂桌上雜物,不經意按到箱子扣,登時錢箱彈開,但意亂的兩人都未注意到這紙幣。

衣裳盡褪,涼意刺激了火熱的肌膚,阿漁忽然睜大眼——“不要!”

他的氣息在頸上一頓,嘴角輕揚,暗聲道:“那次……在漁人碼頭不是問過你,要不要同我站在一邊?”

阿漁一愣,“是啊。”

“你回答的是,要。”

她頓時臉紅,憤然道:“你痴線啊!我說的是那個要……不是這個要……”

“都一樣。”

“你該去找漂亮女星。”

阿漁也不知自己怎麼還脫口而出這種氣話,明明已在最近的新聞報道中得知,那位女星患有躁鬱症,暫時息影在接受治療中……那根本就是個病人。

向七煦稍微退開些,揉了揉略亂的碎髮,感到頭痛,“這種時候怎麼還提無關的人?”

這種時候?其實,這種時候,不響起一陣敲門聲怎麼行。

叩叩叩。

哪個不懂事的?向七煦正要罵人,忽記起什麼,扯過被子覆在她身上便去開門。

阿j壓低帽簷,站在門口頷首低聲道:“老大,兩小時後船就出海,我們的時間不多……”

“你要走?”縮在床上的人立刻探頭問。

阿j報告完即離開。

向七煦沒出聲,阿漁坐起來問:“要走多久?”

“大概半月。”

“……又是半月?做什麼?”

“回大陸,查點事。”

他找煙,不說什麼事。

賭桌上的人怎麼會不懂看心理?當這個人站在門口,回眸,瞥她一眼時,那匆匆一眼,阿漁心中莫名塌陷一塊。

雖不知發生什麼事,可這個人的眼神,不同於以往常見的冷靜柔和。這樣的眼神,小時候阿漁在親生父親眼裡看到過一次,然後父親就遠去了。所以,用她學到的數學約等號,可知這是類似永別的眼神。

為什麼是約等於?

因為……其中好像包含不確定。

阿漁試著再輕聲問一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向瀧……”

男人靠著衣櫃,吸一口煙,岔開話題:“今晚臨走準備去海灣那邊見你一面,結果找不到人,暗中跟你的那些保鏢也被你甩掉,我才找來這裡。”

阿漁嗤一聲,“向生既知今晚只是見一面,何苦一來便脫衣?”

說到這個就掃興,他煩躁地揉搓亂髮,扯開襯衫釦子。

箭在弦上,就此折斷。

他去浴室衝冷水,阿漁看他以那副窩火的表情消失在浴室門口,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完,望著空蕩蕩的小房間,卻剎那間陷入悵惘——

那些保鏢……

她想起,這些日子,走到何處都會有些黑衣人暗中關注她動向,關鍵時刻,隨即出來替她解決麻煩事。但不是她手下的人。

因內心受到某種觸動,眼前泛出層層不相干的回憶。

一直獨來獨往,不敢同誰深交。

因為是乾爹的囑咐。

乾爹離去後,再無可依靠的人,這時柚子陪伴她過了一段校園時光,勉強稱得上朋友。但是,像柚子那樣熱情奔放而敞開式開啟生命的人,永不會同她產生深刻羈絆,就好像柚子會有許許多多的好友,她易美漁僅僅是其中之一,並且是其中不太“般配”之一。生命經歷不一樣,共同話題過少。

而古莉好比吸血鬼,頻頻上門討飯,討到便大笑,討不到便大罵,生孩子就如同做一門生意,回本不夠,要大賺。

有時覺得這人生有什麼意思。

夜夜想不通的問題太多:為何親生父親會拋棄她遠渡南洋?為何親生母親會在發瘋時咒罵她半夜猝死?為何多年前那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