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小中藥鋪。只見門框的上方橫掛著一塊黑乎乎的牌匾——保和堂。
看著它老式的門面,斑駁的牆壁,像是有年頭了,令錢鐸不禁連想起了流傳民間的美麗神話故事白蛇傳中許仙和白娘子在錢塘開的藥鋪,也叫保和堂。
難不成兩者之間有什麼歷史淵源嗎?他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
看來這個店名應該有些來歷,再說了,曼陀羅花屬於中藥材,說不定這裡的老闆聽說過黑色曼陀羅花的事?錢鐸暗暗思量。
他抱著最後的期望走了進去,但願能在這裡打聽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
老闆是個40歲左右面板黝黑的漢子,他個子不高,但很結實。從他健壯的四肢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常常翻山越嶺,上山採藥。他土頭土腦的,長著一個當地人的大眾臉,是那種你看過多少次都很難記住模樣的人。見有顧客上門,他滿臉堆笑地出來迎接。
看見他,錢鐸有些失望,他太年輕了,原以為這裡的老闆會是個和房子一樣古老的,鶴髮童顏的老者,滿腹的經綸,滿身的歷史。
老闆貌似是個熱心腸的人,看似憨厚的臉上一雙像刀子在肉裡刻出來的小眼睛閃著狡猾的光芒。第六感提醒他,此人大有來頭,說不定以後會為他飛黃騰達鋪平道路。
他殷勤地張羅錢鐸坐下後,為他沏了一壺當地出產的高山茶。綠茶的香氣從杯中嫋嫋升起,在屋裡飄散開來。頓時,空氣中散發著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他試探著搭訕道:“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從大城市來的,到我們這裡是為了找什麼人的吧?”
第九章 同道中人
錢鐸端起杯子。只見那杯中的茶,已經有好幾天了。”
錢鐸想,看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自己已經夠普通的了,沒想到被這個更普通的老闆一眼就看穿。還好自己只是一個良民,如果是罪犯,絕逃不出警察的追蹤。
他從懷裡拿出自己的名片,雙手遞了過去。
老闆看著錢鐸的名片別提有多高興了,心想,呵呵,藥材公司?果不出我所料,貴人來了。人說靠山吃山,這大山裡有數不盡的藥材,就怕沒人要。真是蒼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等到曙光了。
可是,他又不能露出心裡的想法,故作毫不介意地說:“呦,這我到沒有看出來,咱們還是同行呢。認識一下,我叫許賢,人稱藥王,是我們這家百年老字號藥鋪三代一脈單傳的掌門人。”
他抱拳做了個揖,還頗有些江湖氣概。
保和堂,許仙,如果再走出個白素貞和小青,那就到齊了,可以開唱白蛇傳。錢鐸忍俊不禁。見老闆自來熟,他也不覺得拘束了,笑著調侃說:“你叫許仙?白素貞和小青呢?”
許賢認真地說:“你錯了,我這個賢字不是神仙的仙,是聖賢的賢。有一點你說對了,我老婆還真的姓白,只是,她不叫素貞,而叫雪梅,白雪梅。不過,你說的許仙和白娘子,和我們的藥鋪還真有那麼一些聯絡。”
錢鐸開玩笑說:“什麼聯絡?你這個人還真逗,不會是說你是他們的後代或傳人吧?”
許賢說:“後代談不上,但傳人到是差不離。我的祖先是許家的家人,由於仕林做官了,他父親許仙便把醫術和這家保和堂傳給了我的祖先。為了紀念師傅,我的祖先將徐家的藥鋪世代傳承了下來。”
錢鐸說:“就算是這樣,你們也應該在杭州啊。”
許賢嘆了口氣說:“唉,由於時代的變遷,連年的戰亂,我們也是不得已,只好流落到了這裡。”
錢鐸見許賢說得一本正經,再也忍住笑了出來。
他說:“呵呵,這麼說來,你也得到了許仙醫術的真傳?如今這樣的藥鋪屈指可數,已經不多了。”
許賢顯得有些尷尬,錢鐸的話點到了他的痛楚。
他說:“慚愧,要說醫術嘛,只會一點點。這事說來話長。我爺爺是個著名的老郎中,有兩個徒弟。一個是我阿爸,一個是山裡的金郎中。金郎中聰明好學,我父親自幼懦弱,身體不好。因此,金郎中繼承了我爺爺的醫術,我阿爸繼承了藥鋪。當年,我是家裡的獨子,從小被父母溺愛,生性頑皮,不愛念書,勉強讀到初中畢業就輟學在家。我阿爸怕我學壞,把我送到山裡的金郎中家學醫。可是,我不懂事,只顧貪玩不肯好好學,學了點皮毛就自以為了不起。沒想到我阿爸上山採藥時摔死了,我姆媽是個家庭婦女,沒有文化,家裡沒了依靠,只得叫我回來接管了這家藥鋪。一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