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動人的賀子珍 毛澤東心裡怦然一動 有些情不自禁 但他終於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感情 津津有味地喝完了甜酒蛋 謝過賀子珍 又精力充沛地忙開了 賀子珍見毛澤東那高興勁兒 知道口感還可以 輕輕吁了一口氣 看著身材高挺的毛澤東 賀子珍心馳神往 突然抿嘴一笑 兩朵桃花驀地飛上臉腮 頓覺心跳加快 臉上麻辣火燒的燙 趕緊拿著碗低頭出去了
夜已深沉 毛澤東還倚在床頭看報 一聲虎嘯從遠處傳來 毛澤東放下報紙 低頭沉思 正感慨時 猛見床前一片雪亮 抬頭見那輪明月正鑲嵌在窗欞上 脫口吟道 此夜銀泠月 清光十萬家 吟罷 乾脆吹熄油燈 伏枕靜聽泉鳴虎嘯 思緒間 但覺滿屋月華如水 銀光輝豔 索性披衣 出門賞月
一輪明月 幾顆疏星 幾聲犬吠 一片蛙鳴 對面山凹裡露出一星燈火 從那裡清晰地傳來嗵嗵嗵的舂米聲 山溪嘩嘩 銀波泛泛 三五隻螢火蟲在一明一滅 矮小的燈籠樹磷光閃閃 無數只昆蟲在競唱 不時有發光鳥一鳴三叫著掠過毛澤東身邊 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絢麗多彩的火流星一般的光弧
毛澤東仰望素月清空 心宇浩然 輕輕吟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 月如無恨月常圓
忽的香氣撲鼻 毛澤東扭頭一看 原來是似芙蓉如月桂的賀子珍伴到了身邊 毛澤東細細嗅著賀子珍絲絲縷縷溢來的青年美女特有的體香 心意田田
賀子珍羞妮地搓揉著燈籠樹葉子 弄得滿手磷光 引得幾隻螢火蟲不住地圍著她的手轉 毛澤東看著子珍熠熠生輝的手指頭 心潮起伏 熱血奔湧 目光追著螢火蟲飛 兩人緊緊靠在一起 彼此都青春沸騰 也自覺拘謹 有著說不盡的歡愉
毛澤東輕輕問道 你幹嗎不睡
賀子珍用手追逐著流動的螢火蟲 笑嘻嘻說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夢見這裡有個好大好大的紅太陽 我一醒來就趕緊往這裡跑 原來是你在這裡曬月亮哦 嘻嘻 毛委員 你又在想霞姐了吧
賀子珍所說的霞姐 是指毛澤東的妻子楊開慧女士 秋收起義時 毛澤東在赴銅鼓前夕 將她與三個兒子一起託付給了岳母
毛澤東捏著指頭說 是啊 又想她們了
賀子珍嫣然笑道 霞姐一定很漂亮
毛澤東看著賀子珍 甜絲絲說道 像你一樣的漂亮 也很賢惠 溫良恭儉讓都佔了 現在她帶著兩個不安生的調皮下家和一個嗷嗷待哺的娃娃 一把屎 一把尿 說到這裡 毛澤東心裡立刻黯然起來 多了幾分擔心地說道 關山遠隔 形勢險惡 也不知她們是死是活 前幾天 我又用暗語給她寫了一封信 不曉得能不能收到
此時此刻賀子珍心裡也憂傷起來 毛澤東為了人民的利益 辭妻別子 孑然一身 身上的擔子又是那麼的沉重 個人生活卻無暇料理 本來就十分敬愛毛澤東的賀子珍 心裡又添了幾分憐愛之情
毛澤東的眼睛有些溼了 聲音變得顫抖而沉重 緩緩地說 我一家除父母早已過世外 兄弟三人全出來了 連寄養在我家的堂妹妹也出來了 二弟毛澤民在上海做地下工作 負責印刷出版中央刊物 堂妹毛澤鍵和妹夫陳芬在湖南衡山打游擊 三弟毛澤覃和我一樣 辭妻別子在這裡當山大王 家如夜月圓時少 人似流雲散處多 我們中國 外受列強欺凌 內有封建壓迫 多少人妻離子散 多少人家破人亡 我們中國什麼時候才能民富國強呢 什麼時候才不再受外國人的欺侮和威脅呢 什麼時候中國才會有民主和自由呢 什麼時候中國人才會有自己的人格尊嚴和做人的權利呢
嗵 嗵 沉悶的舂米聲在沉重地敲擊著沉睡的大地
賀子珍捏住了一隻螢火蟲 擺弄了好一會 突然朝毛澤東嘻的一笑 道 要是革命明天一早就成功那幾多好
毛澤東看著遠處的一星燈火 嘆道 沒得二十年的奮鬥 恐怕不行哦
樹影疏疏 月波流逝 月兒像生得有腳似的 不曉得信就跑到西頭去了 啟明星顯得分外晶亮
一聲雞啼 引來無數雄雞報曉
賀子珍摸摸秀髮 輕輕叫起來 喲 好重的露水 毛委員 快回房裡去
毛澤東從西山頭收回目光 又射向東方 看著隱約顯現的一絲曦光 喚著賀子珍的愛稱說 桂圓同志 你不促瞌睏嗎 還抓緊時間回去睡個好覺吧
賀子珍知道毛澤東不會再睡了 自己便沒有挪步
晨風拂拂 雄雞高歌 曙光中湧出一片紅霞 推出那輪紅日 霞光燒紅了天宇 映紅了並肩而立極目遠眺的毛澤東和賀子珍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