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部分

利用價值兩類。動情,簡直可笑。

但話說回來,我摸摸臉頰,玲瓏這張面孔,也是不錯。

馬蹄聲已近在咫尺,眾兵士忿忿跪下行禮,口呼“太子殿下千歲”。

時機已到,我掀開簾子從容地走下馬車,眼睛一時無法亮光,微微眯起,昂首看向他:“晉王,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可悲又可憐的菟絲花終於意識到光靠信念無法生存下去,它決定向命運低頭,努力攀爬上眼前這顆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緊緊纏住。

馬背上,晉王居高臨下靜默的望我,揹著陽光被陰影遮蔽的臉上一片荒蕪,倒是挺應這前也黃土,後也黃土的景色。

晉王的沉默令我有些尷尬,我收回目光與笑臉,四下環顧,目之所及無一絲綠色,就算是冬天也不應如此,遠處幾顆像是被火灼過的殘樹孤孤單單,悽悽慘慘的立著,見證著此前發生過的大戰,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戰鼓雷鳴,千軍萬馬廝殺在一處,然後便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我這出生和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不由肅然起敬得挺直了脊樑,不由我多想,很快思緒就被晉王冰涼應景的質問攔腰截斷,“趙參軍,還記得本王昨日是如何吩咐你的?”口氣甚是威嚴。

這趙參軍大約就是方才那位趾高氣昂,無禮之極的軍官了。只見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跪著向前挪了幾步,來到晉王馬前,低頭匍匐在地。

“瓊王乃我曜日貴客,本王尚要以禮相待,你等竟對他出言不遜!”

晉王這話說的是趙參軍,眼睛卻一直盯著我。

我心裡暗笑,他裝個樣子也就是唬唬人,光打雷不下雨,既然面子我已爭足,自然是要給人臺階下的,清了清嗓子,說道:“所謂不知者無罪,趙參軍也是職責所在,請殿下莫要責怪。”

晉王冷哼,“衝撞了瓊王,豈能就此罷了!”

我輕嘆一聲,這場面上的推來搡去假的可悲,但卻不能不做,“殿下仁厚,趙參軍耿耿忠心,身為武將言辭上自有不當想來也是無心,現在既已證明了本王的身份,還請殿下勿再追究。”

晉王沉默了幾秒鐘,看似在斟酌,隨後道:“趙參軍,既然瓊王為你求情,本王就饒你這回,記得將來行事要三思而後行!”

趙參軍趕忙磕頭謝恩:“謝殿下不罰之恩。”

“該謝的是瓊王。”

他轉向我,頭磕的很是勉強,“謝瓊王。”

我伸手攙他:“不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這些將士都是戰場上的倖存者,那些犧牲了的人用鮮血換來了勝利,換來了土地,到頭來卻讓皇帝用來換了個沒用的“禍水”,他們的憤怒理所當然。

他明顯一愣,隨後抬頭看我,這一看更是讓他直了眼。

我尷尬的抿嘴一笑,玲瓏長得真是罪過,手上用了點勁,喚醒對方的神志。

“都起來吧。”晉王道。

趙參軍也知自己失態,我鬆開手後他立馬退開到一邊。

趁著眾人未抬頭看我,急忙從馬車裡拿出大氅披上,戴上兜帽遮去半張面孔。

“王爺,上馬車吧。”邱銘遠走到我身旁。

我抬頭看向晉王,他說:“走吧。”

我點頭嗯了一聲,回身上了馬車。

晉王今日算是給了我十成的面子,一旦傳了開來,總是能讓曜日的部分人對我忌憚幾分,日子相信會好過一些,但這只是開頭,前路多艱險,還需小心謹慎。

沒想到晉王落腳的地方竟是縣衙,站在寫有“公廉”兩字的匾額下,心裡莫名不快。且衙內外站的全是曜日的兵,我問:“地方官員哪去了?”

晉王把馬韁交予青嵐手中,看我一眼便往裡走去,“牢裡。”

崟月的官還算是有骨氣,沒因為曜日破城而集體逃亡。

我欣慰一笑,拉了拉兜帽,把那些士兵好奇的目光全數隔離起來,跟著晉王走了進去。

“這次我能回來,是不是讓你感到很失望?”

走了一陣,我忍不住小聲調侃他,晉王聞言突然停住,但只頓了頓便又邁開步子。

他既不答,我也不好再“挑釁”於他,玩笑就此打住。

他把我安排在他相鄰的屋內,更是派了重兵守衛,本想笑他多此一舉,但鑑於他此時顯而易見的陰沉,我很識時務的一路保持安靜,只聽從,不發表意見。

大約是晉王覺得我的飛龍十三騎很礙眼,把他們安排在了另外的院子,邱銘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