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歡呼。這一趟來回十六萬裡、長達兩個多月的漂泊生活,其中艱苦非言語所能表達。但無論多少艱苦,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歡呼。
兩支艦隊迅速靠近,很快就能看清彼此士兵的面容。
“歡迎回家!”另外的船隻上,傳來歡呼,幾百士兵戰列在船舷上,向這邊敬禮。
“敬禮!”郝有才一聲令下,所有空下手來計程車兵都站在甲板上,遙遙敬禮。甚至不少安陽的商人、水手等,也自發的排隊、敬禮。
後面,吳越兩國的人看了之後,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震驚、驚駭。
震驚的,是安陽士兵們表現出來的素質;驚駭的,是前面五艘急速前進的鋼鐵鉅艦,似乎更加優秀——至少速度更快些。
兩支艦隊交錯而過,一支艦隊向南,一支艦隊向北,掛著同樣的旗幟。艦隊激起的波浪相互交融,似乎傳達了彼此的關心與問候。
半個小時之後,當艦隊彼此之間已經有些模糊時,郝有才、才下令,軍艦上飛起兩架飛機,飛機率先前往安陽,通知賢王和相關人員訊息。
…………
另外的艦隊,也就是郝有才遇到的那支艦隊,自然就是護送公孫無傷返回劉國的艦隊。
艦隊上的負責人,是海軍的第二副帥高世榮,比郝有才略低一點。
正在甲板上的公孫無傷和劉國宰相韓元昌自然也看到了那五艘軍艦。
“那是遠洋探索的艦隊?”韓元昌問旁邊的公孫無傷。
公孫無傷轉頭看看韓元昌,忽然略有一點揶揄的說道:“軍事機密!”
韓元昌臉色立即變化萬千,“安陽日報都刊登了的資訊,還有什麼要保密的!”
“但安陽日報沒說什麼時候返回、有多少船隻返回等具體資訊啊。”
韓元昌頓了頓,終於嘆息一聲,“有必要嗎?”
“有必要!”公孫無傷很肯定的點點頭,“我,現在是一個安陽人,而不再是劉國人了。”
說著,公孫無傷輕輕拍著艦艏的護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韓元昌沒有說話,看著艦艏翻起的浪花,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也有點點的……茫然。
在安陽見得多了,韓元昌也不得不承認,劉國的法律是有問題的,甚至如果再不做改變,劉國將面臨巨大的麻煩——比如,步入大夏國的後塵。但,想要改變,談何容易!
“但為什麼安陽的改變,是那樣輕鬆呢?”忽然,韓元昌想到了這點。
在安陽,韓元昌感受最明顯的,就是——安陽每天都在發生變化!別的國家、地區等,只要發生變化,就會引起很多不滿;但在安陽,人們竟然在瘋狂地追求變化,沒有變化,我們還不滿意呢!
想到了這點,韓元昌就想不明白了、或者說不能完全想明白;想了許久,終於還是不得不厚著臉皮向公孫無傷請教。
“利益!”公孫無傷一口道破玄機,“不變化,就要失去市場;就這麼簡單!說的再深入一點,就是需求在發生變化,所以想要獲得利益,就必須要緊隨市場的需求來改變。
這是工商業和傳統統治截然不同的表現。
一般國家所謂的變革,都是損害舊有的利益,又沒有給出新的利益方向。
而安陽,則是直接給出一個新的利益方向,驅動所有舊的、既得利益者主動追求;如果舊的利益階層不追求,就會有新的利益階層產生。而後新的利益階層會透過競爭的方式,一點點淘汰舊的利益階層。這個過程,不需要政治上的插手,市場就能自發完成調整!
所以,安陽每天都在變化,也必須每天變化。如果有一天安陽沒有變化了,安陽就會如同高速行駛的列車一樣,一頭撞到山頭上。”
“原來如此!”韓元昌明白了,忽然又有感慨,“如果有這樣的一天,是不是意味著工商業也要走到盡頭?”
“不會!”公孫無傷臉帶微笑,那是自信和傲然的微笑,“因為,在列車撞到山頭之前,我們已經乘坐飛機,騰空而起!(你們追不上的)”
“那如果飛機來不及起飛呢?(如果我們追上了呢)”
公孫無傷霸氣側漏:“那我們就炸掉山頭!(誰敢擋在我們前面試試!)”
韓元昌默然。
軍艦繼續前進,再有半天時間就能抵達劉國了,韓元昌忽然沒有了回家的喜悅和激動。
…………
安陽上空,有隱身的飛行器浮動。自從與晉國之間的戰爭之後,安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