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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蘇小婭卻一揚下巴,矢口否認:“誰刻意為你們做宣傳?那天我只不過跟同學打電話,聊起電腦,又說到《新月漢字》。她們感興趣,說要過來看看,我也不好拒絕人家嘛。”

白浪也不跟她爭辯,但他看得出來,蘇小婭的情緒確實比前一陣好多了。

蘇小婭拉開抽屜,取出一封信遞給白浪。白浪一看,正是林婉的。辭職之後,白浪也不願意老往原單位跑,前一段便寫信告訴林婉,讓她以後寫信寄到家裡,不要再寄宣傳處。這封信可能是林婉收到他的信之前寄出的。當著蘇小婭的面,他不好意思拆開閱讀,便往書包裡一塞,說:“天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蘇小婭說;“走吧。”

倆人便下了樓,推上腳踏車往大門口走去。走到大門外,蘇小婭說:“我往這邊去了,再見。”白浪卻說:“我送你。”蘇小婭一怔,沉吟片刻,低聲說:“走吧。”倆人便騎上車走了。

馬路還有很多雪,有些地方還結成了冰,很滑。倆人騎著車,一路小心翼翼。因為注意力集中在馬路上,倆人也顧不上說話。騎了半個多小時,來到德勝門外一棟居民樓下。蘇小婭停住了,下了車,回頭對白浪說:“到了,你回去吧。”

白浪抬頭往樓上望了眼,問:“這是你自己家?”

蘇小婭點點頭:“結婚時,爸爸媽媽給了我一套房子。離婚後,他搬走了,我自己住在這裡。不過,有時我也回父母家住。”

露天裡很冷,白浪便催促她上樓,自己也返身離去。

回到東四北大街的家,已是晚上10點。一進門,他感到房間裡瀰漫著一股陰冷氣息,趕緊開啟電暖氣。

平房沒有暖氣。以前林婉在的時候,他們靠生煤爐子取暖過冬。生煤爐要時常惦記著加煤、封火,灰塵又很大,對於在南方長大、從來沒有用過煤爐的人來說,很是不便。林婉走後,白浪一個人也懶得生爐子,只是買了一臺電暖氣,人在家的時候開,人一走便關了。所以每次從外面回來,總覺得有一種淒冷之感。

電暖氣開了幾分鐘,小屋裡漸漸有了些熱度。他這才脫去羽絨服,拿出林婉的信,坐在電暖氣旁邊看。

林婉說她課程越來越緊張,寫信的時間也少了。又問他TOEFL 複習得怎麼樣,對考試有沒有信心。末了還說,做完流產手術後,她身體感覺不太好,幾個月過去了,下身還不時流血,又不好意思到醫院檢查。

讀著這段話,白浪不由得暗暗擔心。他一直怕流產會給林婉帶來什麼後遺症,現在看來果真有些問題。

林婉第一次做流產,是在他們認識後幾個月,戀愛最熱烈的季節。那時白浪還是住單身宿舍,有一天趁同宿舍的人不在,他們匆匆忙忙在單身宿舍裡偷嚐禁果。結果沒體驗到什麼快樂,稀裡糊塗林婉就懷孕了。未婚先孕是羞恥的,何況白浪在部機關,林婉在電子研究所,都是極正統極保守的單位,這種事傳出去肯定會遭人非議。林婉別無選擇,只得化名到婦產醫院,悄悄把胎兒打掉。這件事使白浪深感沮喪,他也意識到,愛是要付出代價的,快樂與痛苦只是一線之隔。

第二次流產是婚後不久,屬意外懷孕。當時要把孩子生下來也是可以的,但因為沒有房子,倆人還是住集體宿舍,經濟條件也不允許,加上林婉惦記著出國,擔心生了孩子會打亂出國計劃,權衡再三,最終選擇了流產。

林婉剛畢業時,其實並不熱衷出國。因為研究所裡的一些事情令她覺得不順心,出國的念頭就漸漸強烈起來。和林婉同時分配到電子研究所的還有兩名大學生,都是北京人,父母都是機關裡不大不小的官。論學識水平,論工作態度,林婉比他們略勝一籌。按道理一些重點科研課題應該安排她參加。事實並非如此,有一次,所裡申請到了一筆經費,用於“微電子技術與計算機發展”課題的研究。這個課題正是林婉的強項,但所裡沒有讓她參加,而派另一個畢業生去了,那人學的根本就不是計算機專業。還有一次,所裡和一家培訓中心合作,舉辦計算機應用培訓班。這對研究所而言可以搞點創收,對個人而言也有些講課費,是大家眼熱的美差。相比之下,林婉的口才是比較好的,講這種課能收到比較好的效果,派她去授課無疑是最合適的。但所裡讓另一名畢業生去了。那人各方面條件均不如她。林婉為此很苦惱,感嘆說:“北京是有權有勢的人呆的地方。外省人在北京,無親無故,太難了。”後來就日復一日為出國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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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軟體開發者(4)

但林婉運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