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語氣,他看她的眼神……都是那樣清楚地昭示著心裡的感覺。所以剛剛離開時,他才會和冉臣說那樣一番話。
慕千雪扭著身子將被子掀開。
蘇擎蒼微微彎身幫她將被子蓋好。這樣的千雪讓人心疼,卻又無奈,感情的事情永遠都在計劃之外,也在預料之外,說也說不清。只是,現在的情形,似乎對誰都很難。
*
車子疾馳在黑暗的街道下,天上繁星閃爍,似乎在嘲笑地上的人兒。
冉家老宅——
剛剛吃完晚飯的冉臣被影恩推到房間。
她幫他鋪了床,準備了睡衣,這些天她一直沒有離開他。自從回國之後已經三四天的時間了,她連回家看爸爸的時間都沒有,只是中間透過一次電話,爸爸出了院,身體已經恢復。
“那個……”將床鋪鋪好,影恩將冉臣推到床邊諾諾地開口,“那個,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冉臣正將膝蓋上的一疊檔案放置床頭櫃上,聽她開口,眼神微微一滯。
“什麼事?”他皺了皺眉冷冷地開口,語氣中有一絲的不悅。晚上,她和蘇擎蒼眼神的交流讓他心下的不快到此刻為止還沒有平息。
影恩鬆開輪椅,緩步繞到他的面前,她在床邊坐下,可以與他在同一高度,視線平視。
“那個,我想回家一趟!”她想了想了,刻意忽視掉男人臉上陰森的表情看著他的眼睛低低地開口。
冉臣的眉宇蹙了一下,腹黑的話沒有一絲餘地,“怎麼,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了?等不及我恢復是不是?”
“冉臣……”她無奈地鎖緊眉梢緊盯著她。末了,她苦澀一笑,太多的心酸在五臟六腑融化開來,“你怎麼這麼說話。我迫不及待了就不會答應要照顧到你康復為止!”
“如果不是這樣,為什麼讓我卻感覺到你已經等不及到我自理為止了!”冉臣不依不饒。
黎影恩爭辯不過,扭過頭去。
見他不說話,她又看向他,忽然間就鬆了一口氣,“算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時間不早了,我去收拾收拾睡覺了。”
這些天,為了方便她照顧冉臣,老太太特意命人準備了這件有隔間的房間。鏤空的書架,影恩睡在裡間的小空間,冉臣則是睡在外間,這樣她可以隨時警覺到他的動靜。
說完,她就要起身離開。
冉臣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影恩身體一滯,腳步停了下來。
她皺了皺眉,正想要說些什麼,男人不容反駁地開口,“我要洗澡!”
“什麼?”
“我說我要洗澡。怎麼?有異議麼?”冉臣挑釁地側抬起頭來,一雙黑眸怔怔有光。
“回國之前不才洗過一次嗎?你現在受傷了,邋遢一點沒什麼壞處!”那一次是慕千雪幫他解決的。醫生交代,他的受傷部位最好不要碰水。
“可是現在距那天已經有四天了。我都快要臭死了!更何況,我為什麼要邋遢,我是有老婆的人,連澡都洗不來嗎?!”他還真能狡辯。
影恩努努嘴,“那裡臭了?!”她倒是問到一股子的香水味,和慕千雪的味道除了清淡一些幾乎一模一樣。也許是在一起久了,他沒有噴香水,身上都是對方的味道。
見影恩眉頭越鎖越緊,男人眸光深邃,好看的薄唇劃開一抹不易察覺的得逞弧度,“你沒有權利拒絕,現在……你還有義務照顧我不是嗎?!而且你自己答應過的要照顧我!”
“你……”影恩一語哽住。忽然發現,這個男人不僅冷漠毒蛇,而且非常的奸詐。他會適時地拿出她說過的話來加倍地打壓她。
“那我叫小張來幫你!”無奈,影恩只好妥協。
冉臣卻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離去。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我不要小張幫我!”
“那你想怎麼辦?”影恩急了,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冉臣的眸尾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薄唇微動,“我、要、你、幫、我!”一字一句嵌進影恩的耳朵裡。
她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他,美眸無限瞠大。男人挑挑眉,一副篤定悠閒的模樣。
*
影恩進了浴室,放了滿滿浴缸的水,準備了毛巾香水還有浴袍。這個男人要求和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推翻。縱使不洗澡是為了他好。
她走了出來,一邊推過他的輪椅一邊仔細地囑咐:“水溫我試過了剛剛好。待會兒你自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