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使節越聽越煩,“廢話,當然是王子更好!”顏紹停下直視他,這時抬聲叫過來一名宮女,說道:“孤見孟使節今日也沒少飲酒,來,你讓她殺殺你看!”那孟使節等敕淶人這時方才明白顏紹要說什麼。使節冷哼一聲,急道:“若是原來那妖女定然殺不了王子,但是現在……”“現在如何?”那孟使節激動之下說著,但又硬生生地停了,憋了回去,沒說下去,任顏紹咄咄相逼也沒再說,只冷哼了一聲。但顏紹替他說了,“但現下王子有疾,便另說了。”孟使節心一顫,止口否認,“沒有!王子身體強健,哪來的疾?那妖女也定然是耍了什麼花招,許是給王子吃了什麼查不出來的毒藥……她……”“有。”顏紹抬高了聲音,打斷那使節,不再讓他轉移眾人注意力,接著道:“不僅有,還頗是嚴重,且你孟使節是知道的。”“沒有!你在說些什麼?”使節依舊斷言否認。顏紹抬眸,這時見自己適才派出的暗衛回來,正立在殿外,於是站直了身子,揚聲道:“讓她進來。”眾人的視線一起集聚門口,只見一個異族小丫鬟走了進來。此人正是木枷徒的通房侍婢。孟使節見她過來,眉頭一皺,“你來幹什麼?”“我……”那小丫頭一臉茫然,是那暗衛拿著王子的信物接她過來送東西的,但現下……她何止是懵。這時顏紹淡淡地道:“給她搜身。”他話說完立時有宮女過來,搜了那小丫鬟的身。從她身上找到了一個藥瓶。顏紹接過藥瓶遞給了大夫,“去驗驗這是什麼?”“你……?”孟使節使勁兒攥著拳頭,這時但見顏紹瞧向他,說道:“不滿孟使節,這小丫鬟是孤叫來的,孤叫屬下和她說:王子犯病了。”“你……!!”孟使節大口大口喘息。“你這是何意?”顏紹笑了笑,“他人都懂了,孟使節還裝糊塗?無妨,孤慢慢點醒你。”他說著便向他靠近一步。那孟使節下意識後退,只見顏紹灼灼目光襲來,“若是沒有猜錯,那藥孟使節身上也應該有一瓶。”“你……”顏紹不聽他說,只繼續道:“但這藥本不是孟使節的,是王子死後,你從他身上拿走的!”“你胡說八道!”那使節暴怒,紅著眼睛,立時否認,但猝不及防,這時只見顏紹霍地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探手進了他的衣中,轉瞬就拽出了一個小藥瓶。顏紹舉起給大家看,而後一併交給了太醫。這時他朝向了皇上。“父皇,這敕淶王子身患心疾,當然他不知道。卻是近來才覺不適,他在四海館居住時,想必曾請過大夫看病。大夫為他配了藥丸。他隨身攜帶。今日,兒臣猜測,王子在宴席上便又覺出了不適,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出了大殿。但王子並不知自己已經很重,覺得不適,不過是以為自己喝多了。於是他便想出去透透風而已。但許是走著走著,他愈發地覺得不對,這時正好閒逛到西苑,便隨便找了一間屋子,進去休息一會兒。”蘇側妃在找小公主,這便陰差陽錯地進了去。王子發現有人進來,起身過來檢視。蘇側妃見屋中是位男子,自然會匆匆離去,相信是那個女子都會這般做!再說孟使節,其實看到了蘇側妃從那房中出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蘇側妃走後,他便靠了過來,暗中觀察屋中動靜。王子或許便是那時突然發作了,從懷中拿出的藥瓶,但卻不慎將藥掉在了地上。後來怕是也沒來得及吃,人便死了。這些,孟使節都看在眼裡吧。孟使節見死不救,怕是和王子有仇。王子死後,孟使節便將那藥瓶,藥丸通通收走,但還沒來得及丟掉,便見到了同樣出來尋王子的陳使節,於是這藥瓶就一直在孟使節身上了。“你信口開河!我身上有藥瓶又如何?就算王子有疾又如何?那就能證明我的藥瓶是王子的?就能證明是我見死不救,想王子死?簡直太可笑了!”顏紹嘴角一動,這時從腰間拿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這是孤適才在案發房間的桌下發現的。王子身上沒有任何藥瓶,孟使節若非進過那屋子,這藥從何而來?”他說著遞給了太醫。孟使節這時呆愣了。底下一片譁然。顏紹盯著那孟使節緩緩地道:“王子是病了,但本也並不是沒救的,不過孟使節倒是想讓他快點死,所以孟使節沒告訴王子太多,是以王子也沒怎麼注意。今日孟使節見他正好發作,便將計就計,有意掩蓋王子病情,嫁禍給蘇側妃,給大夏,嗯?”敕淶國陳使節聽完大駭,“孟堃!這可是真的?”孟使節此時早已洩氣,不再言語。這時太醫將藥物盛了上來,“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殿下,這藥丸與孟使節懷中之物一模一樣。”陳使節目眥欲裂,“你,到底為何?”這時只見殿上那小丫鬟頹然坐倒在地上,失聲痛哭。眾人視線都投在了那倆人的身上。孟使節緩緩地朝她走去,拉起了她,抱住了她。“不要哭,我們死在一起。”那小丫鬟滿臉淚水,緊緊地抱著孟使節,使勁兒地點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