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兒點頭應聲,起了身,狠狠地瞪了那臧青一眼!宮女走了,萋萋白了那護衛一眼,便趴在了桌上一句話也不說。那臧青持劍抱懷,倚在座位上,尷尬也極是無奈。他當然知道這侍妾不高興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不能走啊!想著他又看了她一眼。但聽對方好像抽噎了兩聲。臧青喉結動了動,手足無措,登時心中也亂糟糟,但又認真地想了一想,還是沒後悔自己的作為。不管怎樣,他還是的護她的安全要緊!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臧青只見那少女氣呼呼地起了身,去門邊張望,又氣呼呼地回來,坐在那朝他這邊看著,仿是在瞪著他。臧青撓了撓頭,心中七上八下,亂如麻,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見她又起了身,出去看,而後又返回氣洶洶的坐下,這時開口質問道:“臧護衛為何只一人跟著?其他人都在幹什麼?”臧青語塞,聽對方又道:“其他人是擺設麼?臧護衛可真是個好頭目!”她言外之意卻是這頭目自己幹活,讓手下都閒著。臧青什麼也沒說,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這時只見門外跑來一人,那人正是適才出去的秋兒!臧青頓時大喜,“侍妾,人回來了。”萋萋回頭一看,見秋兒笑著跑來,冷哼了一聲起身,理也沒理那護衛,轉身便隨著秋兒出去,上了馬車。“去長慶街!”她出去了便向那馬伕吩咐道。那臧青一聽,立時止道:“等等!”侍妾已然關了車門。臧青只聽車中傳來她不耐的聲音,“你又想怎樣?”臧青躬身道:“啟稟侍妾,容屬下說句話,眼下時候不早了,那長慶街太遠了,去了怕是回來要走夜路,恐殿下掛懷,實在不妥,侍妾……”“我就要去!”他話還未說完,驟然被她打斷。萋萋霍然拉開那車門,厲聲道:“臧護衛,你存心和我作對是吧!若是剛才你去叫車,又怎麼會耽誤這麼久?又怎麼會因耽誤時辰,可能走什麼夜路。殿下許我今天出來玩,我就要玩的盡情,就要想去哪就去哪,若說有錯,那也是你臧護衛的錯,還是說,天黑了你便害怕,害怕保護不了我了?”“……”臧青聽得啞口無言,一句話也接不上。這時只見聽那侍妾哼了一聲,一把關上了車門。臧青嘆息一聲,搖頭無奈,向馬伕道:“去長慶街。”萋萋在車中聽了,不禁暗笑。少女很滿意,也知道他沒辦法,必須得聽她的。臧青搞不明白,也猜不懂這侍妾到底要幹什麼?這七里街只逛了一半不到,她便要走,臧青很自然地以為她要回紫巖泉了,可這一上車她又要去長慶街!萋萋就是要讓他搞不懂,讓他糊塗。她特意表現出驕縱、隨性。早上出來之前,她一口氣說了三個地方,其實真實的目的地就只有那長慶街而已。但那長慶街離著很遠,實在沒什麼理由去,若是直接便要去那,必然被勸,太容易被人盯上,太容易露出破綻。後到了七里街下車,她一見那臧青獨自跟隨,沒帶任何人很滿意,事實上就算他要帶人,萋萋也會提出人多顯眼這類的話,只讓他一人跟隨。而後在他面前表現驕縱,加之對他不滿,如此再不聽他勸告,一意孤行,非要去那長慶街便不顯唐突。眼下前面都是假象,真正的目的地就要到了,萋萋極是緊張,也異常精神。馬車飛馳了一個多時辰,車中的宮女睡的昏昏沉沉,但萋萋正好相反。當感到馬車減緩停下,臧青過來報著,萋萋只覺得心都抖了起來。但她面上從容,下了車後便徑直向街上走著,仍和之前一樣,見鋪子就進,但東西買的遠不如之前那般頻繁。因為她這會兒打起了精神,不斷地找著一家藥鋪。當那“百草堂”三個大字映入眼中之時,萋萋心中一陣狂喜。她面上從容,但極是緊張地緩步過去,透過門向裡望著。藥鋪之中,櫃檯之前,只見一個面容清秀,溫潤如玉的少年正在忙前忙後。萋萋心中驀地激動無比。他果然在這兒……如果這個世上除了她自己以外她還有可信任的人,那個人就只有他了……好久不見……萋萋這時霍然捂住了肚子。“啊……”秋兒正跟著,當下猝不及防,大驚失色,“主子,你怎麼了?”其後的臧青亦是嚇了一跳,急忙奔了過來。萋萋喘息著,咬住嘴唇,十分艱難地道:“肚子痛,痛……”秋兒臉色煞白,“什麼?肚子痛?肚子痛?”宮女當下都蒙了。倒是那臧青反應了過來,見眼前便是一家藥鋪,立時道:“這裡,扶侍妾進來!”“是,是。”秋兒連連點頭,一面扶著主子,一面好似要哭了,大喊道:“大夫,這可有大夫麼?”屋中櫃檯前忙碌的少年正和顧客說著什麼,聞聲抬頭,但胸口登時“砰”地一下。 萋萋特意掀開那帷帽, 露出了一半的臉來。輕紗晃動, 雖朦朦朧朧, 但那少年看的清清楚楚。她被扶著進來, 視線便落到了那少年的臉上。兩人眸光相對,雖只有一瞬,但那少年看到了她眼中的異樣,更看得懂她的意思。她在讓